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三百六十八 渡河
  爆炸聲想起,韓大膽兒心知,一定是那些東洋鬼子,在黑土地上遭遇了巨型蚯蚓的攻擊。那片黑土十分寬闊,雖然和韓大膽兒等人交手的只有兩三只巨型蚯蚓,卻不知這黑土之下究竟潛藏了多少這樣的巨蟲。

  韓大膽兒原本心中竊喜,心道,這東洋鬼子人數雖然眾多,又都全副武裝,但憑著黑土中的巨型蚯蚓,保管也叫他們損折大半。可剛才聽到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眾人腳下都為之一顫,心中不僅憂慮。

  這些東洋鬼子,除了重火力武器之外,很可能還帶了炸藥手雷之類的爆破武器,現在眾人身處的地下世界雖然廣闊,但畢竟是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要是他們一昧亂炸,很能會引發地下空間崩塌,到時候不免被活埋地下成了冤魂。

  剛想到這里,忽聽一陣連珠槍聲,遠遠地傳來。由于眾人身處煙囪賽的石樓中,聲音只從石樓頂上傳入,所以聲音不免沉厚發悶,但韓大膽兒幾人憑著經驗也能判斷出,這時輕機槍的聲音。

  剛才在索道橋遭遇白色甲蟲,韓大膽兒的露陌刀,和紅白雙櫻短刀,都貼身暗藏,可其他人手里的槍支,卻都在忙亂中失落,身邊也僅有王維漢那只袖珍手槍,還仍然藏在懷里。

  緊接著,外面不斷有槍聲傳來,想必是東洋鬼子和那巨型蚯蚓正在纏斗,雙方相持不下。

  東洋鬼子骨子里有股狠勁兒,不管敵人多強,都不懂得遇強即屈,說好聽了是腦子不會轉彎兒,天津話講就是棱子。

  這些家伙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捅,倒是有點天津混混的味道,可人家混混是為了楊威,為了吃飯。這小鬼子卻不為別的,打架輸了了自捅,打仗輸了還自捅,殊不知勝敗乃兵家常事,臉這么淺顯道理都不懂,還把這成為什么光榮的武士刀精神,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韓大膽兒雖然也是個寧種,為了救人,或是了鏟奸除惡,甚至是為了國家大意,能毅然決然舍卻性命不要,但像這么打輸一架就自盡的愚蠢行為,卻是斷然不能茍同!

  別看黑土中巨型蚯蚓是猛惡無比的兇獸,但就沖東洋鬼子這發起狠來人也能咬狗的脾氣,恐怕兇獸也擋不住這群瘋子!

  照這么看來,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趕上來,韓大膽兒雖然藝高人膽大,但現在眾人手里火器短缺,光靠著自己手里的冷兵器,想一下子對付這么多人絕無勝算。

  現在停下無異于坐以待斃,必須趕緊尋路前進,只希望他們或者困在迷宮中,或者和前面那伙兒三陽教的家伙碰面。這兩伙兒人既然不是一起行動,必然是各懷鬼胎,兩伙兒人碰面定免不了一場惡戰。

  這時,眾人已經將整個石樓內看了個遍。石樓底層內除了中間的空池石卵之外,只有一些發光的晶石,八面內壁上,除了有兩面墻壁上有巨大的圓形內凹,其內陰刻著三陽教徽外,并無任何出口。

  范統朝著壁上圓形內凹,用力推了推,又舉拳向著圓形內凹的平底上,用力錘擊了幾下,只覺這內凹平底紋絲不動,卻并非能推開的石門。

  范通道:

  “這根本就是個大煙囪,完全沒有出路!咱們還得上去再想辦法!”

  王維漢邊咳邊道:

  “不可能!咳咳……這里既然不是刑場就是祭祀場……咳咳……就必然有來路,不然這些受刑人是怎么到達這里的?咳咳……那些負責押送的士兵又是怎么回去的?”

  韓大膽兒道:

  “這石樓外面就是一片石灘,再往前是在平臺上看到的那天寬闊的地下河,我想古時候那些押送者,應該是從水路渡河而來!”

  說著繼續在石樓地層四處尋找。

  由于石樓內酸池成百上千年的揮發,將整個石樓內壁熏得發黑,雖然有發光晶石照亮,但也需要用手電直射照亮,才能看清墻壁。眾人四處摸索,希望找到暗門或是開門石之類的機關。

  韓大膽兒再次摸到壁上巨大的圓形內凹,他用力推了推,平底的內凹圓形果然紋絲不動。他又細細檢視內凹邊緣,然后用短把鏟將邊緣處一些石屑刮掉,發現邊緣處有些縫隙。

  年深日久酸性侵蝕,讓石樓內壁變得松散,不少石屑已經將內凹圓形的縫隙堵死,所以看起來像是一體。這平底的內凹圓形上,除了三陽教教徽外,中間三個圓形中央,各有一個圓形凹槽。

  韓大膽兒將雙手放在凹槽上,身子少測,發覺其位置正好附和人側身雙手扶墻的動作,心念一動,并不向前用力去推,反而向著一側嘗試將圓形內凹的平底向一側推動。

  他稍一用力,但覺這內凹的圓形平底竟然稍有顫動,于是吸一口氣力灌雙臂,用力將圓形平底向一旁滾動,只聽“喀拉拉”一陣連響,那圓形平底卻稍稍滾向一邊,露出一個月牙形的空隙。

  原來這圓形內凹的平底,卻是一道向側面滾動開啟的石門。圓形石門一周都鑲嵌了金屬軌道,門下有軌道滾動的凹槽,只要往一側用力推動,厚重的圓形石門便可滾到一旁。

  一旁眾人見狀,也急忙上前幫忙推動,但圓形平底表面并無觸手著力之處,只平底上雕刻的三個圓圈中央,各有一個圓形凹坑,正好可以入手發力,而且隨著平底滾動,三個凹坑正好可以交替著手,十分方便。

  石門許久未曾開啟,隨意石門邊緣被土石泥沙封堵,更因為內部酸液揮發腐蝕,使得金屬軌道腐蝕生銹卡在凹槽之中,所以才需要韓大膽兒用力推動,否則只需一個人雙手摁凹坑,交替推動,那石門便會輕松地應聲開啟。

  此時石門開啟,露出圓形門洞。外面光亮照射進來,眾人邁步走出,“嘩啦”一聲雙腳卻踩在冰冷的河水之中。只覺腳下水流并不緩慢,但河水卻異常冰冷刺骨。

  放眼望去見一條寬闊的地下河,正橫在眾人眼前。這地下河寬度總有七八百米,竟然比還和最寬處還寬出一半由于,只是河水并不如何湍急,若不是流動時,波光閃動,還以誤以為這河流根本就是靜止的。河面上還有一側淡藍色的油光,像是漂著一層藍色油膜,也不知是不是在平臺上看見的那些藍瑩瑩的光亮。

  眾人前方不遠處橫著根巨大的浮木,漂在河面上,只稍稍隨著水流有些起伏飄蕩,但卻像是固定在原地固定在原地,并不隨波逐流。

  眾人出了門洞,向兩側望去,減斜后方幾十米出處是兩側河灘,河灘并無泥沙,全是些棱角分明的尖利石塊組成的石灘。眾人現在身處之地,已經離著河灘有段距離,可站在水中,河水卻僅僅沒過腳面,連腳踝還不到。

  韓大膽兒俯身朝腳下河水中摸了摸,又橫著在水中量了量,然后說道:

  “咱們好像站在一個人工搭建的石頭棧橋上,只是河水漲了淺淺的沒過了棧橋一層!”

  這時眾人雙腳僅僅稍在河水中浸泡了一會兒,雖然穿著登山靴,卻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透頂門,不禁渾身打起冷顫。離著石樓門洞最近的人,早已經躍回門洞之內。

  梅若鴻道:

  “這地下河水冰冷刺骨,只在淺淺的河水里站了一會兒,就渾身如同冰凍,如果沒有船只咱們根本沒法橫渡過河!”

  說話間她已經冷得嘴唇發白,于是也急忙躍回門洞中。

  韓大膽兒習武多年,雖然有混元內氣護身,但在河水中站久了,也覺得冰冷異常。

  他見遠處有一根巨大的浮木,便用短把鏟試探這水深,快步走過去查看。只見這根浮木是一個四五人合抱粗細的樹干,也不知砍伐的是什么樹木,樹身紋理粗大內里發白,外層卻是黝黑的樹皮。

  這浮木中間已被掏空,可以容納七八人站立,卻是條小舟,只是小舟無舵無槳,更無桅桿風帆,卻不知該如何駕馭。

  浮木兩側有兩塊長條和樹身一樣長短的薄板,附在水面上,如同樹身兩邊長了兩只側翼,看樣子是用來維持這木舟平衡的。

  木舟靠近石棧橋一端的船尾,鑲嵌著一個猙獰的人臉,人臉凝眉怒目,整個臉呈半球往外凸起,并非金屬材質,反倒像是個石雕。

  韓大膽兒見這人臉上鼻子高高隆起,仿佛像個把手,而人臉頭頂處,似乎有個像是合葉似的東西,便伸手握住人臉的鼻子,用力向上提起。

  豈料這半球人臉卻能掀開,露出里面的一個烏黑圓球。

  這時,他忽然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猛地朝那圓球挪動。他趕緊拿樁站住,回頭朝著身后望去,其余人卻仍舊遠遠地站在石樓門洞內,身后并無一人。

  突然間,他感覺腰間一松,插在腰間的短把鏟和登山鎬,同時飛向那烏黑圓球,“當”的一聲全都自行粘在了圓球表面。

  同時,那木舟船忽地自行移動,船身猛力扭轉,縱向橫在河面上,船頭筆直朝著河對岸,竟開始忽地自行向河對岸飄去。

  韓大膽兒見狀趕緊伸手抓住人臉雕像,用力止住木舟,他本想將石雕人臉扣下,可那圓球上還緊緊吸附著短把鏟和登山鎬,被這兩樣東西一格,石雕人臉已經扣不上了,那木舟兀自不停想要奮力前進。

  韓大膽兒心知,這圓球是塊巨大磁石,但卻不知道木舟緩緩驅動卻是何原理,急忙伸手一邊下壓石雕人臉,一邊用力將短把鏟從磁球上扯下。

  豈料這磁球吸力甚大,憑著韓大膽兒的力道,卻也不能將鐵鏟扯下,反而因為他身上帶著許多金屬兵器,自己身體也在被緩緩吸引向磁球。

  木舟眼看就要駛離棧橋,韓大膽兒奮力拉住船身,只覺船身前進之力巨大,自己拼盡全力,也僅僅能勉強將其拉住,便急忙對著其他人喝道:

  “這是條船,快過來!不然這船要漂走了!快!”

  眾人見韓大膽兒拉住浮木,像是再和浮木角力均是一愣,聽到他喊喝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急奔到他身畔,見這浮木果然是條木舟,便一個個縱身跳上木舟。

  只是眾人跳上舟中的一刻,船尾磁球不禁叮叮當當一陣亂響,許多人手里短把鏟登山鎬拿捏不穩,已經全都脫手飛出,吸附在磁球之上。

  韓大膽兒見最后一個李環也跳入舟中,這才一松手縱身躍上木舟。

  他剛一放手,木舟便向前一沖,已經向和河心飄去!

  木舟筆直前行,橫跨河面,初時速度奇快,分開河水直向前沖,但行至河寬四份之一處時,便速度漸慢,但卻并未停下,仍舊緩緩駛向對岸。

  眾人見此木舟,不需搖櫓蕩槳,更不用風帆輪舵,自行緩緩渡河不靠任何操縱,都覺得十分驚奇,不禁在船身四處查看。

  韓大膽兒一行七人,站在舟中并不覺得如何擁擠,雖然眾人紛紛四下查看船身,但船身側兩片側翼,讓船身行于河中卻并不如何起伏搖晃,加上河水流速緩慢,所以顯得十分平穩。

  眾人在舟中被船身阻隔,身上金鐵器物,便不再被船尾磁球吸引。韓大膽兒道:

  “我想剛才石頭棧橋下,一定也有磁石類的東西,船尾的磁球被石雕人臉阻隔時,穿身便不受磁力互斥影響,一旦掀開人臉雕像,船尾磁球,就會和棧橋磁石產生同極互斥的效果,將穿急速推離棧橋!”

  葉靈問道:

  “那棧橋的磁性這么強嗎,能一直講這木船推到對岸?”

  梅若鴻道:

  “我想著河底應該也布置了一些兩排磁極相反的磁石,而這木船下應該裝了個鑲嵌了磁石的輪槳,磁力相斥和吸引,交替帶動輪槳,所以船才能緩緩向前行進。”

  此時木舟已經緩緩駛過河心,朝著對岸駛去。

  韓大膽兒眼望對岸,見對岸是一片砂石河灘,再往遠處黑乎乎一片,既像是樹林,又像是大片灌木叢,只是其中冒起絲絲煙塵,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陳飛揚坐在一邊,渾渾噩噩一言不發。

  韓大膽兒覺得自從上了索道橋之后,陳飛揚就昏昏沉沉,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傷有什么不妥,便拍拍他肩膀問道:

  “小飛!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

  陳飛揚并不回答,只是搖搖頭。

  王維漢站著朝河面看了一會兒,見這條地下河不但寬廣,而且河流很長,一眼望不見首尾,一條地下河已經將黑土、迷宮、高塔和石樓完全阻隔,不禁心中想起了傳說中,人死掉入地府,第一條要跨過的冥河三途川。

  范統感覺疲憊不堪,一屁股坐在船上,手扶著木舟,嘆了口氣道:

  “我看這古代人比咱們可聰明多了,要是有這玩意兒,誰過河還用做擺渡!”

  梅若鴻道:

  “這原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萬一和河底磁石有一兩塊位置不對,這船隨時都有可能沉沒,或者干脆被磁力撕扯解體!”

  范統忙道:

  “您了打住,不知道坐船不能說沉嗎?萬一……”

  突然,這木舟咯咯作響,“喀拉”一聲,中間裂開一道口子,仿佛有兩股力量正要將木舟扯成兩半!

  范統哭喪著臉喊道:

  “媽呀!好的不靈壞的靈!害怕嘛就來嘛……”

  不待眾人反應,只聽“咔啦啦”一聲脆響,整條木舟登時從中間解體,船身立刻四分五裂,舟中眾人站立不穩,紛紛跌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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