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立即表態，只淡淡反問，
“價格任我開？”
盛溪月沒說話，對上她的視線后，莫名的，心里有些發毛。
她承認，她看上那個人了。
哪怕是玩偶，她也認。
“對，價格任你開。”
云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慢悠悠地，擋住了門。
微微抱臂，依靠在門邊，歪頭看她，
“這么喜歡他啊......喜歡到價格任我開。”
“既然如此......不如這樣，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下來求求我……踏踏實實磕頭一千次。”
“若是你真的這般有誠意，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她慢慢垂下眸，欣賞著自己的手指，似乎還有些勉為其難。
“你——”
盛溪月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云姒，你不要太過分！”
“和你談條件是給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云姒饒有興趣地抬眸，紅唇微勾，“罰酒？”
“盛小姐……有什么罰酒給我吃？”
她看起來似乎很好奇。
甚至，帶著幾分惡意的挑釁。
盛溪月堆積的滿腔怒火，瞬間被她點燃了起來，
“好，好，這可是你說的。”
“你給我等著！”
她咬牙切齒地放下狠話，又狠狠地踹了一腳門，這才怒氣沖沖地走了。
看那背影和最后的眼神，明顯是已經把她給記恨上了。
云姒淡淡看了一眼門上的腳印，眸底閃過了一絲冰冷。
她本就不耐煩，現在更是被挑釁了，
這要是在地獄，那個女人早就死上不下百遍了。
要不是在人間不能隨便動手殺人，她真想——
云姒慢慢捏緊了拳頭，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隨即，她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掀開被子，漂亮精致的玩偶少年還在安靜地躺在上面，
微長的發絲軟踏踏地散在床上，
那雙淺綠色的盈盈眼眸，就像是青山里那被雨霧打濕的青竹，淺淺地，含帶著濕意。
他身上穿著純白的短T恤，兩只手臂無力地搭在床邊，掌骨垂落，骨節干凈又冰涼。
短T恤有些凌亂，衣擺也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了白皙的腰腹。
脖子上也殘留有肉眼可見的一些紅痕，就像是被捏紅了一樣。
整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逼真的模樣，如同沒了魂魄的軀殼，對外界的變化絲毫不可知，
冷冰冰的樣子，一點生氣都沒有，甚至沒有人味。
云姒看著，腮幫子微微鼓起，
盯了幾秒，
她湊過去，仔細地嗅著。
在脖子間，臉頰邊，還有懷里，
嗅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細細地確認。
她知道，她沒有認錯。
九歌的氣息，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出來。
只是，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成為一只死氣沉沉的玩偶？
一只玩偶，意味著他沒有意識，沒有行動。
任人擺布，無法反抗。
九歌的魂魄附在這樣一具毫無用處的軀殼身上，又無法使用，
那么，他就只能一直陷入沉睡，這輩子都無法蘇醒。
如果是這樣，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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