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是要摸一摸云靳風的態度,如果他對這位弟弟封王十分反感口出惡言不能接受,證明禁足的日子還不夠長。
如果各種打翻油鹽醬醋,但最后看得出是接受了,哪怕是勉強接受,也不必再防著了。
正書房里,少淵派人請來錦書,讓戰無情拜見王妃。
錦書終于見到了皇后的救命恩人,高個子,身材不算魁梧,但是堅實有力,臉上棱角分明,常年待在軍中,有一種肅冷的神色。
他上前行禮,“末將戰無情參見王妃娘娘。”
“戰將軍免禮,請坐!”錦書緩聲說著,眸光還在打量他那一身威武的戰甲。
他風塵仆仆,可見入京之后是直奔蕭王府,不曾回家解甲。
“這一程,順利吧?”錦書問道。
“回王妃的話,此行剿匪,十分順利,半日便全部攻破賊巢,全殲敵三十二,其余全部俘虜,我軍傷十三人,無人陣亡。”
戰無情說話的聲音不快,但是總聽出一種迅疾感,因為他每一個字沒有多少感情,且尾音收得很快。
錦書甚至以為他還沒說完。
“戰將軍神勇,立下戰功了。”錦書夸贊。
“王妃過獎,這實在是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錦書看向他臟兮兮出油的頭,想著有好些沒沐發了,頭發貼服地黏在頭皮上,今晚那位明三爺有可能偷走出來,便道:“將軍還穿著鎧甲,需要先回府解甲沐浴再來嗎?”
戰無情搖頭,“末將居住在軍營,這一來一回太遠,暫時穿著戰衣亦可。”
“天太熱了,你若不回府,便在王府稍作修整。”她傳周元進來,“你帶將軍下去備下熱水沐浴,找......”
她看看戰無情的身高與少淵差不多,道:“找一身殿下的便服給將軍換上。”
戰無情連忙推卻,“王妃不必麻煩了,一點都不熱的,習慣了,末將怎能穿殿下的衣裳?”
“只是簡單的便服,不打緊,去吧,今晚還宴請了些賓客的。”
“這......”戰無情看向殿下。
少淵說:“聽王妃的,洗一洗吧,那汗臭味熏得本王都只用嘴巴呼吸好一會兒了。”
殿下都這樣說了,戰無情也著實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和汗水混雜的味道,便拱手道:“遵命!”
他轉身對周元拱手,“辛苦姑娘了。”
“不辛苦,將軍隨我來!”周元笑說。
錦書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他的家族和遭遇,不禁嘆息,“如果當年他沒救皇上,今日怕早便官拜三品了吧?”
“人生機遇很難說的,他當初沒救皇后,或許會很好,但也或許會很差。”
“是啊,薛定諤的貓,總要打開盒子才知道的,現在盒子打開了,就眼下這樣咯。”
“貓?”
“嗯,頑固想養貓。”
少淵搖頭,“不行,它想養貓就給它養貓了嗎?這般寵著怎么行的?”
“嗯,不養。”錦書應著他的話,想著的卻是皇后要為戰無情找媳婦的事。
方才是真想試探一下他有沒有這個想法,她試探,比皇后的試探好。
皇后那不叫試探,那叫逼人。
其實報恩的方式有好多種,不一定要幫人說門親事找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