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就是,男方女方都沒有在場。
可誰管呢?有太后的鳳印呢,只要加蓋上官府的大印,再由典吏登記入冊,和離的事不足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辦完了。
和離書三份,一份官府留檔,男方一份,女方一份,從此之后,梁周天與溫素山再不是夫妻關系。
戰無情看著那份和離書,在他心里,這份和離書重若千金。
但是,他神色十分平靜,就仿佛是來辦一件差事。
辦完之后,辛大人拱手相請,“將軍,請移步內衙用膳。”
戰無情把和離書藏于袖袋,拱手說:“大人,此番差事急辦,實在不能耽擱,本將要即刻返京,來日若有機會,定會登門拜訪。”
“將軍這么快就要回京了?”
“太后只給本將三天的時間。”
辛大人一想著路程,三天實在是夠嗆,便也不再挽留,道:“那下官送將軍到城門。”
“有勞!”戰無情也不拒絕,“受蕭王所托,確還有些事情要問大人,路上說。”
牽馬而出,步行緩緩,辛大人也只能步行相送,令后面的人遠遠跟著,不可太近。
聽得戰無情問起江淮之的事,辛大人嘆息說:“江大人是我們吉州百姓心中銘記的青天大老爺,可惜,就因為那件事情,他退出了官場。”
“出了什么事?”戰無情問道。
辛大人道:“此事下官也是聽說的,江大人在任吉州知府的時候,為民請命,破懸案,建道路,活商貿,不畏吉州侯的強權,深受百姓的敬佩。”
“但就是在主審吉州侯吳勇一案的時候,吉州發生了一宗盜竊案,商人梁周天家中被盜去了千兩銀子和一些首飾,盜竊期間被發現還傷了人,梁周天到府衙報案,接案后官差開始調查,在當鋪里頭發現了梁家丟失的首飾,順藤摸瓜把賊人逮住,一審問,那賊人供認不諱,把如何潛入梁家偷盜的事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后又叫那被傷的下人過來指認,下人也指認出是他。”
戰無情聽到這里,皺起了眉頭,“這像是一個局。”
辛大人說:“我們往回看,能看出是一個局,但當時江大人沒看出來,盜竊數額大,且重傷了人,因此杖打五十之后判流放充軍。”
辛大人說到這里輕輕嘆氣,“結果,五十杖下去,那人熬不住,死了,過了兩日便有人前來投案,供認了偷盜與傷人的過程,與前者說的絲毫不差,而巧就巧在,梁周天家中被傷的那位下人前來指認,說原先認錯了,這一個才是真正的盜賊與傷人者。”
戰無情怒道:“這分明是梁家的詭計。”
辛大人說:“這事出了之后,吉州侯吳勇家與梁家就到官府鬧了起來,說江大人草菅人命,百姓一開始不知道也被帶偏了,逼得江大人郁郁辭官,到京城領罪,可江大人在吉州名望太高了,事后就有人偷偷暗中調查,查出了很多小道消息,說這都是梁家與吳勇一起做的局,就是要把江大人逼退出官場,離開吉州,這說法得到了大部分百姓的支持,可惜,沒有任何證據,認罪的人已經認罪,被打死的也死了。”
“后來繼任的知府是誰?”
“李兆與大人,他上任之后接手了吳勇案子想繼續調查,但只調查了一個月,之后吏部調任下來,把他調走了,從京城外放了一位官員來,叫武誠志,武誠志在吉州當了兩年的知府,那兩年,是吉州官吏最為憋屈的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