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賜坐,待戰無情坐下之后,她才問道:“戰將軍方才說魏侯爺告知你,本宮為當年的事自責......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你們又是怎么湊在一起說這話題的?”
戰無情如實稟報,“蕭王殿下派微臣協助侯爺到工地督工,因今日要進宮謝恩,昨夜便與侯爺告假,侯爺聽了開始沒說什么,只是一道回京的時候,便與微臣分析了當年的事,也是他跟微臣說如果當年微臣袖手旁觀,云清湖的侍衛一定要為此事負責,全部賠上性命,這點微臣原先也沒有想到的,微臣一直只認為是職責所在,也從不后悔。”
皇后心里頭有些犯怵,魏清暉背著她去蕭王府的時候,她都說了什么醉話啊?
還是夏夏跟他說了什么呢?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醉倒了,然后他來到?
不行,要找個機會出宮去問問夏夏。
“娘娘?”戰無情見她發怔,以為她還沉浸在當年的事情中,“娘娘,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您不必再想。”
皇后回過神來,“是,是的,都過去了。”
她斂住心神,道:“我叫蕭王妃給你們送的嫁妝是不會收回去的,這也不是什么補償,是本宮的心意,你們必須收下。”
戰無情頓了頓,“娘娘,您的心意微臣領受了,只是......微臣聽說那宅子是您賒來的,實在......”
皇后鳳眼一瞪,“瞎說!”
敏先生真是個大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說。
賒什么賒?那是她的銀子,只不過要撥往青州去的,她暫先扣下而已,如今自衛營已經撥歸朝廷,有朝廷的軍餉養活,她少個把月的又怎么了?
敏先生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對銀子的事十分執著,這人活該討不到媳婦。
皇后這一怒,甚是冷威,戰無情見狀,知道失言了,連忙噤聲。
說了二三句別的,他們便謝恩告退而去。
皇后給溫素山置辦的嫁妝,有一所很大的宅子,位置很好,沒個五六萬兩絕對拿不下來。
這份大恩大禮,他們受之有愧。
所以離宮之后,戰無情先把溫素山安頓回侯云巷,便直奔蕭王府去找王妃,請王妃代為把宅子退了,還要跟敏先生告罪,他在皇后跟前亂說話了。
這件事情還真怪不了敏先生,不是他跟戰無情說那宅子是賒的,是他去賬房支銀錢的時候,皇后的生意賬面盈利已經撥去青州了,所以敏先生跟賬房說先從府中公中賒著,回頭再扣。
結果這話被辛夷聽到,辛夷是拿著溫素山的賬單過來找賬房要錢,因為總公說溫素山的醫藥費用由她來出,找賬房便是。
辛夷便恰好聽到了敏先生和賬房的話,以為皇后沒銀子給溫素山辦嫁妝,要賒賬。
她去給溫素山復診的時候,一邊檢查一邊說起了賒嫁妝的事,溫素山聽了之后,心里很不安,找人請戰無情過來告知此事。
這才有今日進宮,在皇后面前提起宅子賒來的事。
他到了蕭王府便找先生告罪,本以為敏先生會很生氣,殊不知他只是哈哈地笑了兩聲,反過來安慰他,“沒事,皇后度量大,不會真的計較,你放心,那宅子也不是賒來的,皇后有這個能力給溫大姑娘置辦這份嫁妝,是辛夷聽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