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影子衛,但你也不是兵啊,你充其量算個大夫。”
“沒錯,我實際的身份就是戰地大夫。”辛夷覺得這才是她的老本行,怎么可能不上戰場呢?上戰場也不一定是要沖鋒陷陣。
打仗一定會有傷亡的,她這位戰地大夫就尤為重要了。
暗疾說服不了她,其實就是擔心她沒上過戰場,怕橫沖直撞會出危險。
他嘆了一口氣,誰讓他愛上一個充滿主見的女人啊?
少淵坐鎮主營,把桑寇觀察過的地方圈出來,然后讓自衛營的軍士穿上護心甲,扮作尋常百姓,趁著這場大雨敲開了一扇又一扇的大門。
自衛營在青州深得民心,且有大都督簽發的文書,所以那扇門打開之后,士兵就扮作了富商或者百姓的家人,又或者是護院,只等桑寇行動。
與此同時,三千兵馬在衛所的外場,等到影子衛的報令,隨時出發。
天黑之后,桑寇真正出動了。
他們身披蓑衣,手持大刀,以極快的速度從客棧竄出,投奔進狂風暴雨之中。
他們早就踩過點,知道那些是有錢人家,這是最后一單的大買賣,從此要撤出青州沿海一帶,他們已經是孤注一擲。
居于四樓的衛狼發現了桑人大批出動,他急忙躍下攔下其中一人,“你們要去做什么?”
蓑衣下露出一雙狠冷的眸子,“別多事,回去!”
衛狼急了,“你們是不是想趁風打劫?你們這是會驚動自衛營的。”
“自衛營都忙著救災,滾開!”那人把衛狼一推,卻沒推動,自己反而往后跌了一步。
但衛狼沒阻止他們,除非跟他們廝殺起來,否則無法阻止這么大規模的行動。
他飛快回四樓稟報魏清廉,“主子,桑寇不義,既接了我們的任務,又去搶掠百姓。”
魏清廉大驚,猛地站起,“他們瘋了不成?這是要驚動衛所的,快阻止他們。”
“阻止不了,除非打起來。”衛狼說。
魏清廉破口大罵,“這些桑寇半點誠信都不講,怪不得是要推遲登船,他們是要趁著這發大水的時候,搶掠一大筆逃去。”
衛狼擔憂地道:“主子,我現在擔心的是一點衛所士兵出動,而我們與他來往,只怕被認定我們與桑寇勾結,到時候......那真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了。”
魏清廉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焦灼不安地踱步,他帶來的十二高手,再加上其他十二人,不可能阻止得了桑寇的。
現在就希望衛所的士兵忙著救災,等他們搶完之后,迅速撤離到另外一個地方......
“不對,今日颶風來,后天才上船,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搶了,搶完之后勢必要迅速撤離,他們不登船,是想去別的地方再搶一場。”
魏清廉跌坐在椅子上,他信錯了桑寇,上了賊船,這一次如果被拿個正著,衛所的士兵全部都是聽命于云少淵的,那么自己手頭上的證據,必定落在云少淵的手中。
“走,我們馬上走!”他猛地又站起來,“傳令下去,我們冒雨出發,我們自己出海。”
衛狼搖頭,“主子,現在海邊是自衛營的人,他們封鎖了船塢,沒有船可以在現在出海的,而且,因為我們與桑人合作,之前并未有租船。”
逃離青州,他們只需要出銀子,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桑人,他們沒有私下租船。
魏清廉萬千手段,如今半點用不上,心頭甚是無奈,只能寄希望等到自衛營發現桑寇的搶掠行動,已經是在他們撤離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