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應了錦書的猜測,這一年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然就沒事。
但若這一年,戰亂起,糧食失收或者水災旱災,但凡出現一樣,都得往這一尿去想。
“那你是怎么說的?”敏先生問道。
凌燦道:“還能怎么說?自然是好話說盡,你們也別怪陛下,他就是擔心影響到這一年的國運,他沒有怪罪世子的意思,相反,他說這是代表世子和他親,才會尿他一身的。”
“當了皇帝,想的事情便多了很多,他這登基來得也很倉促,加上還是蕭王殿下扶持他登基的,如今世子尿他,他一方面覺得是孩子和他親,但是一方面又覺得孩子天聰,有靈氣......”
凌燦話說到這里就沒說了。
因為陛下也沒說。
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孩子天聰,靈氣足,知人間本質只是不會說而已。
等到會說的時候,那份靈氣就沒了。
因此,陛下想的是,世子是否認為,這皇位該是由他父王來坐,才讓他第一件龍袍就染了污。
可陛下沒說出口,這話他說不出來,誰都說不出來。
敏先生嘆氣,“你是怎么說的?說說吧。”
凌燦道:“我與陛下說,尿在龍袍上,代表著今年雨水充沛,會是豐收大年,至于他摸到世子拉屎了,我便說童子屎就是黃金,或許互市上能賺到別國的黃金,都是好的兆頭,反正好話說盡了,就看他心里頭那塊疙瘩是不是消除了。”
錦書眼睛瞪大,“說這么大啊?那若今年沒有豐收,若沒有與別國互市賺來黃金,這你要怎么圓啊?”
“倒不算是夸下海口的,今年雨水是否充沛,是否豐收暫不說,但確實咱們的綢緞一直銷往別的國家,能賺取黃金,至于別的,就看看蕭王殿下是否得力了,如果邊城與徽國開通互市,甚至與北戎也能互市,咱們賺取的黃金白銀就算不多,那也算是新的收入,應了我與陛下說的話。”
敏先生隨即攤開輿圖,看一下大北州的地形圖。
與徽國互市,有些難,因為需要翻越高山,沒有海域可通。
與北戎互市,這才歇了戰事,就跟他們做生意,百姓在家國情感上,有些膈應。
但是,利益是最實際的,做做思想工作,小報滿國飄一飄,這也不算難以解決的大事。
再看大北州還有最南角,是出海口,也就是說這里可以形成一個港口,可惜的就是,那邊沒什么可以銷往海外的。
“從這個出海口,能繞道去徽國嗎?”錦書看了輿圖,問道。
“能啊,但就是遠,而且北州沒有船,不像青州那樣的海邊州府,因為貨物充沛,燕國很多東西要銷往海外,都通過青州出海。”
經濟上的事情,錦書不懂,便只問凌燦,“如果邊城能繁華起來,是否也算是應了你的話?”
“自然,黃金代表的就是錢,代表了繁榮,代表了富貴。”
錦書點點頭,少淵,你兒子闖禍了,你這個當爹的,看著辦吧。
凌燦笑著道:“其實的,這事也不用太在意,未來幾年燕國的國運都很好,不會出什么大災大難的。”
郭先生說:“那也要把陛下心里頭這根刺拔掉,今年,務必要做出點成績來。”
他不容許世子在陛下心里,有一點點的瑕疵。
他要把世子的屎尿屁,全部變成陛下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