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也是啊,長大了的,該娶親就要娶親,該出嫁的也要出嫁,生得實在是太多了,八個孩子,就算每個孩子相隔一歲半,那么李氏起碼有十幾年都在懷孕生孩子坐月子。
基本,就是魏晌一個人勞持整個家。
他們不是不愛敬哥兒,只是確實沒能力了。
晴姑姑在一旁,嘆息一聲,"沒能力,怎么生這么多呢?"
李氏囁嚅道:“這事,賴我,生了老三,本來就不想再生了,但是那些避子湯我喝下去了也不管用,該懷上還是懷上,生了敬哥兒之后,我們夫婦已經不敢再親近了,足足八年。”
說完,她羞恥地低下頭,覺得在夫人面前說這些事情,實在很不合適。
四娘道:“這怎么能賴你呢?這不是你的錯,避子湯也未必管用。”
魏晌道:“其實原先倒也還好的,就是魏國公府獲罪之后,我們雖沒遭連坐之罪,但生意確實是沒以前那么好做了,所以一日便不如一日。”
他雖沒說被針對,但四娘也能猜到是個什么樣的光景,魏國公府風評太差了,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而且魏國公之前也得罪了不少人,他死了,那些人就那魏族人出氣。
四娘想他們確實艱難,道:“我收回方才的話,但是這一萬兩銀子你們拿回去,不是賣兒子,敬哥兒你們想見還是可以見的,這一萬兩是讓你們度過眼前的難關,對以后的日子也有保障,這銀子你們不拿,敬哥兒我也不敢要,怕他念著家里頭過得不好,無心向學,所以這銀子你們拿了,他就不會擔心你們過得不好,對他將來上書院或者跟我學做生意,也能心無旁騖。”
四娘都這樣說了,魏晌和李氏這才千恩萬謝地把銀票收下。
這一萬兩,確實能解決他們太多太多的問題了。
他們離開之后,晴姑姑說:“這么能生的,若放在貴家大戶里頭,那是多大的福氣啊。”
四娘說:“生了這么多,卻也不團結,這份福氣放在哪家,都不是好事。”
晴姑姑道:“夫人說得對,李氏軟弱當不了家,魏晌忙于賺錢糊口,也理會不了太多,孩子教養的事完全顧不上,全部都是在生意場上打滾著長大的,自然著重蠅頭小利,敬哥兒是個例外,這孩子既聰慧本心又淳樸更念著親情,實在難得。”
這話說到四娘心坎里去了,這兒子她要定了,既是給小丑鴨找個哥哥,也可以成為她和侯爺的接班人。
侯爺心里怎么想的,她很清楚,魏家若一直這么落魄下去,辜負了魏老太爺的功勛和一番忠君愛民之心。
扶持起一個魏家子孫,就算不能重回巔峰,起碼,也不能總被人小瞧了去。
把敬哥兒過繼的手續辦了,四娘便去信給錦書,說自己多了個兒子。
信中還故意模棱兩可,沒說是過繼的,只說如今自己一子一女,十分滿足。
看了她的信,錦書還愣神了好一會兒,還能生?
不過暗疾很快就為她解惑,說是侯爺也四娘從魏家旁支里過繼了一個兒子,八歲了,是個讀書和做生意的好料子。
以后,可能入仕,也可能接管生意。
四娘這一波倒是給少淵點了個醒。
他去年回京的時候,看到小丑鴨和羲和,那粉嘟嘟的女孩子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但要讓錦書再生一個,他是不同意的,既然自己不生,那是不是可以考慮收養一個呢?
最好是找個一兩歲的孤兒,沒別的父母,以后他和錦書就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