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福身告退,由匡正司的娘子帶過去看小丫。
錦書再派人去找萬泰的左鄰右舍下一份證詞,問當晚發生的事,再問平日徐氏如何對待孩子們的。
她再叫人孫娘子擬好一份與知府衙門對接的文書,請他們出一份蓄意傷害的量刑標準。
孫娘子疑惑地道:“這以蓄意傷害的罪名合適嗎?咱們燕律并無虐打子女的刑罰。”
“我知道,就因為沒有虐打子女的刑罰,所以才以蓄意傷害的罪名來定。”錦書無奈地說。
父權至上,父母打孩子被視為天經地義,就算打死了,只需一句兒女不孝,衙門頂多是判打幾十板。
要為小丫討回公道,震懾徐氏,就只能以傷害罪來定。
“可徐氏始終是小丫的繼母,論不上蓄意傷害啊。”孫娘子對燕律頗為精通,覺得懲罰徐氏和萬泰都可以,教訓或者調解也有必要,但以傷害入罪,只怕會引起一些人的非議。
如果這樣判了,那誰家還敢打孩子?
“案情特殊,特殊處理,到醫館去找為小丫治療的大夫說幾句,就說小丫到了匡正司衙門之后昏迷,懷疑被打到腦顱積血或有生命危險,然后告訴醫館的大夫,這是居大夫下的診斷,居大夫正在極力救治小丫,希望能救回來。”
孫娘子眸子一亮,“若說是差點被打死了,那她再怎么,也要挨板子的。”
孫娘子馬上拿著文書去衙門,衙門那邊對這案子處理的分寸拿捏不好萬泰和徐氏的口供都說是以為誤入了賊人,萬泰一再保證說徐氏往日是有善待孩子的,他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但衙門考慮到的是,孩子以后還要落在徐氏的手中,如果懲治了徐氏,回頭徐氏瘋癲起來,尋個借口把孩子扔掉,或者殺害埋了,回頭說孩子走丟,衙門根本無從查起。
所以,他們把案子移交給匡正司,是因為匡正司有專人監督這些有問題的家庭,加上匡正司的總司是王妃娘娘,肯定她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最好的。
那徐姑娘的瘋癲,衙門都是見識過的,因愛生恨而潑糞,這樣的事情在北州還第一次。
北州人大多愛恨分明,怎會有女子自毀閨譽?所以說懲治徐氏,衙門掌握不好這分寸。
如今府丞看了王妃叫人送過來的文書,說到了小丫的傷勢十分嚴重,差點就沒命了,他一拍桌子,“對,若有性命之危,確有謀害繼女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