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鋪這個據點,按理說是十分安全,尋到這里來碰到林云汐,也是不怕會被查出什么。
但可以不曝露,還是不要曝露的好。
林云汐左右環視一圈問:“這鋪子可有后門!”
“有的,女主子。”這次回答的不是玄明,而是成衣鋪的掌柜,他說這話時手里還捧著不少禮盒。
他一面恭敬地帶林云汐往后門走,一面還不忘記跟林云汐解釋。
“女主,這禮盒里有您愛吃的糕點,還有衣服首飾,都是小的聽從主子吩咐給您置辦的,主子說,您出來一下午總不能空手而歸。”
林云汐接過禮盒打開,發現糕點首飾衣服,都是她喜歡的口味風格。
人的記憶會丟,喜好卻是不會輕易改變。
林云汐眨了眨眼,只是不明白,楚宴曄明明從在街上碰到她開始,就跟她在一起,他又是什么時候讓人去置辦的這些東西。
這個男人,行動力真是一絕。
抱著這些禮盒走出成衣鋪,林云汐不知為何,面紗下揚起的嘴角就沒有掉下來過,心里也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的甜。
直到離開成衣鋪很遠后,雇了一輛馬車回到國師府,想到還在受苦的蕭辭,林云汐的心情再次低沉下來。
然而,也是回到府問過之后,林云汐才知道,從皇宮出來后到現在,旁溪也沒有回國師府,連同一起的還有柳媛媛。
林云汐想到昨日,柳媛媛跟她說的那句——“明日參加宴會,機會多多”。
她不禁懷疑,是柳媛媛幫她拖住了旁溪。
柳媛媛,她的母親,從回到國師府的第一日,她就感覺有很多的地方不對勁。
若是柳媛媛也意識到旁溪有問題,又已經在籌謀些什么了,為何一句話不跟她說呢!
林云汐琢磨,心里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找機會跟柳媛媛單獨再談一談,試探一番。
這邊,小山村里,在林云汐離開之后,楚宴曄就將催時景拉到一側,開口問:“要喝酒嗎?”
催時景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挑眉問:“你帶了?”
“我也是沒有帶,但我們能去鎮子里喝!”
離這座小山村最近的除了國都還有小鎮。
每座城市幾乎都存在經濟實力懸殊的富人區,窮人區。
郊外這座小山村就是窮人區,至于為何會變得荒無人煙,恐怕是旁溪的杰作。
以人為引作蠱,這種陰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毀滅一個小山村,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他占據大半個西夏朝堂,自然也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催時景聽到楚宴曄的話,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屋內。
楚宴曄知道催時景在擔心蕭辭,可留在這里幫不上任何忙,只會徒惹難過,還不如離開。
楚宴曄拉起催時景的手往外走,走的時候吩咐人在村子外圍放哨,一旦國師府的人一到,就做好恢復原樣的準備。
何況除了楚宴曄的人,催寄懷的人在,催寄懷應該會安排妥當。
這次再跟旁溪較量,催寄懷不但只是為了蕭辭跟孩子,應該還有一洗前恥的決心。
畢竟當年,催寄懷在旁溪手里是完敗。
催時景半拉半就來到了小鎮之上,隨意找了家酒肆,楚宴曄跟催時景面對面而坐。
“你怎么想的?”這是楚宴曄第一次跟催時景提起蕭辭。
以前楚宴曄自己在為自己的感情憂愁,似乎也從來沒有問過催時景感情的事情。
而以前也是催時景在為他著,他為催時景著想的次數少之又少。
兄弟感情,跟愛情也是一樣的,沒有總是讓一方付出的道理。
說到底,還是催時景給予的多。
催時景聞言沒有說話,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酒,直到酒杯被楚宴曄奪下,催時景才抬起猩紅的眼,堅定地道。
“阿曄,我想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在催時景臉上看到認真的表情,就代表催時景是真的認真了。
楚宴曄眸色微動,放開了蓋住催時景酒杯的手,有些不忍心的告知:“可是催寄懷跟蕭辭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似乎還很喜歡催寄懷!”
“那又怎么樣,那孩子身上也流著我們催家的血,我只要對那孩子好,那孩子也會喜歡上我。”
催時景比楚宴曄想的要開,他道:“無論如何,只要小辭沒有主動告訴我,她選擇的人是催寄懷,我就不會放棄她!”
催時景已經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也沒有任何地方需要楚宴曄開導的,如此一來只有支持。
楚宴曄分別倒了兩杯酒,一杯推至催時景面前,拿起酒杯輕碰了下催時景的杯子,開口道:“想做就去做,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阿曄,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催時景輕抬了下酒杯,朝楚宴曄拋了個媚眼,用實力演繹沒心沒肺,正經不過一瞬。
可這也只是催時景的外表啊,誰又能肯定他的內心里沒有藏著悲與痛。
國師府。
就在楚宴曄跟催時景喝酒的這個時間,旁溪跟柳媛媛回到了府里。
旁溪問過下人得知,林云汐天黑才獨自抱著一堆東西回府,而旁溪卻還沒有回來。
旁溪眉頭一挑,眸中起了猜疑。
柳媛媛站在旁溪身側,不動聲色的觀察旁溪,見狀像是不經意般的問:“怎么?蝶兒惹你生氣了?這也是稀奇了,蝶兒以前可是最聽你的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次蝶兒反應這么激動!”
猜疑被打斷,旁溪將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了柳媛媛。
柳媛媛白了旁溪一眼,徑直丟下旁溪往府里面走。
旁溪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柳媛媛就瞪自己,連得追上去,不解地追問。
“夫人,怎么了,難道你也覺得這件事情是我有問題?蝶兒從不頂撞我的,我覺得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把她給教壞了。”
柳媛媛任由旁溪說,就是不答話,直到旁溪跟著她進了院子,柳媛媛才想是忍無可忍,回頭瞪了旁溪一眼。
柳媛媛不滿的指責。
“你總是說我不要想太多,你能不能也別想太多。蝶兒再怎么聽你的話,她也是一姑娘家,她當眾被三皇子拒婚,三皇子還把她推進水里,讓她顏面盡失,還不能允許她有點小脾氣?于婚事上,就沒有姑娘家不看重的,你這個當父親的,平日里只會說如何寵女兒,你就是這么寵女兒的?若是換作我,我也會對你失望。”
柳媛媛說完自己要說的,就扔下旁溪不再多話,自己進屏風內自顧換了身衣服。
換完衣服回來,見旁溪還站在原地神色晦暗,她也不再多話,只是自己倒了杯茶小口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