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世代從商,為了能夠安穩營生,少不了要跟各地官員有些往來。
但在這個封建王朝,商人位處三教九流之末。
“卑之曰市井,賤之曰市儈,不得與士大夫伍。”說的就是商人地位的低下。
無論商人多么有財富,甚至有些商人也不缺才華,但卻始終都是一個被歧視的群體。
所以,趙父跟那些官員之間所謂的往來,無非就是巴結和奉呈。
此刻,趙父巴結完了天水郡刺史孫浦和,回到座位上,瞥了一眼對面的趙婉瑜。
“孫大人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如果我們趙家能攀上這樣的親家,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趙父看似自言自語,實際這話是說給女兒趙婉瑜聽的。
趙婉瑜即將到了待嫁年齡,趙父早就開始物色合適的人選。
如果商家有了官家的親家關系,以后商途必將順風順水。
盡管趙婉瑜年紀尚小,卻也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
可此時的她卻早已心有所屬,什么孫大人王大人的,在她的眼里不過都是些泛泛之輩。
況且孫浦和已年過四旬,做她爹都有余!
趙母見女兒表情木訥,便悄聲說道:“婉瑜,今天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如果趙婉瑜借此機會主動獻身孫蒲和,他們趙家的買賣可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封建王朝講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即便趙婉瑜心中再多的不情愿,恐怕也難逃這樣的安排。
思慮于此,她忍不住俊眉微蹙,心里異常煩躁。
很快,宴會開始。
霍修明雖然答應參加這次宴會,但卻請白屹川允許他做了一番裝扮。
此時的霍修明一身素裝,雙眉粗壯,嘴上弄了兩撇胡子,看起來成熟穩重。
為了讓宴會能有一個熱鬧的開端,并讓來的人都積極參與進來,白屹川宣布宴會開始的同時,也提出大家來一場斗詩會。
“咱們斗詩會的題目由大家來提,獲勝者彩頭也由諸位來選。”
話音一落,場內一片掌聲。
但就在掌聲偃息的時候,天水郡刺史孫浦和卻冷哼出聲。
“呵!”孫浦和撇嘴說道:“坊間傳聞,白太守此前不過是一介武夫,今日一見,呵呵,還真是傳言不虛!”
一句話,瞬間讓現場的氣氛涼了下來。
孫浦和這個郡刺史官,雖實權不及太守,但卻可以監察本郡官員。
無論功過都可以直接上報。
白屹川搞此次宴會的目的意在籌款,這一點孫浦和是知道的。
同時他也知道,一旦白屹川籌款成功,必將會把新農具推廣起來。
如此一來可就是份不小的功勞!
“白太守難道不清楚,自己到任這幾年來,所轄之地是個什么鬼樣子嗎?”
“財匱力盡,民不聊生!整個天水郡上下,根本就沒有什么人才!斗詩?跟誰斗?怎么斗?”
“讓這滿座的杯碟斗嗎?還是跟這些不會說話的木頭斗?你堂堂一郡太守,居然如此自討沒趣,還真是可笑!”
“哦,我差點就忘了,白太守一介武夫只知道舞刀弄槍,哪里懂得什么詩詞歌賦,所謂斗詩,不過是想嘩眾取寵罷了。”
一番話,惹得全場一片哄笑。
白屹川曾經是個武官。
在當朝這種動蕩的時期,武官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
他從一個武官做到現在的文官,其實就相當于是被貶。
武夫跟武官有著天地之差。
孫浦和明擺著就是在嘲笑白屹川文武雙殘!
此時的白屹川幾乎顏面掃地,臉色十分難看。
霍修明見此情形,當即起身離座。
“誰說天水郡轄區沒有人才?是你有眼無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