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與話剛說完,夜幕在后面輕輕拍了拍他。
嚇得溫時與一下子蹦了起來。
“夜頭領,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
我膽子小,要嚇死人的。”
溫時與抱怨說。
“我看你膽子一點也不小。
距離王后娘娘如此近,你都敢直議她的娘家。”
夜幕臉上笑嘻嘻,心里直嘆氣。
姓溫的老小子口無遮攔,也不瞅瞅周圍的情況,什么都往外說。
怪不得公孫家不再留他。
“你這藏不住話的性子,公孫家能讓你活這么久,也算是稀奇。”
聽到夜幕這么說,溫時與不樂意了:
“夜頭領此言差矣。
我是因為何先生是自己人才說的。
要不是嘴巴夠嚴,我又夠機靈,公孫家也不會放過我這么長時間。”
夜幕來了興趣:“你是怎么機靈的?也說給我聽聽。”
溫時與笑了:“公孫家的瓜,可不止一個人痘。
我放出話去:我手里有一些證據,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在哪兒。
只要我出事了,自然有人上奏天聽。
所以公孫家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敢動我。
這次,估計是因為看到我和君上接觸,所以才孤注一擲,想要置我于死地。”
“人痘是什么?
用得了天花的人用過的東西,使健康的人主動感染嗎?”
何田田對政治方面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人痘。
“差不多是。
據說比牛痘危險很多。
公孫家嫡系,得有三成的娃就是死在人痘上的。”
夜幕接過話。
溫時與指著他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
夜幕拉下溫時與的手指:
“別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何田田終于明白公孫家為什么會派人來殺她了。
原來她的“牛痘之法”,不但無意中泄了公孫家的“不傳之秘”,還更加安全。
這簡直是戳了公孫家的肺管子。
這些權貴世家敝帚自珍,一抬頭才發現,別人早就遠超他們了。
怪不得公孫家會惱羞成怒。
見自己的秘密不再是秘密,溫時與一下泄了氣,悻悻地走了。
車駕啟程,越往鳳城里面走,越繁華。
街上建筑鱗次櫛比,百姓摩肩接踵。
但看到車駕,尤其是他們那么大且豪華的車駕,都主動避讓。
不過沒有人圍著看,像是見慣了一樣。
鳳城分郊區,外城,內城。
郊區多大莊園,外城住著平民百姓,內城多是達官貴人。
內城中還有王城,王城最中央是王宮。
了解了鳳城的構造,何田田想起了一首歌。
“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
……
車駕在內城的一座府邸停下。
“何先生,前面就是鳳城的王城了。
王城里住的都是宗室貴親。
國君吩咐我在內城把您放下來。”
夜幕的聲音在車駕外面響起。
何田田掀起車簾跳下車,把三郎也接下來。
一回頭,溫時與抱著他的破衣服雙目炯炯地盯著何田田。
“何先生,我給你做幕僚吧。”
何田田果斷拒絕:
“溫先生,我一普通百姓,又不參與朝堂政治,用不了幕僚。
您還是另謀高就。”
溫時與眼中的光一下熄滅了大半,但還是準備再掙扎一下:
“您可不是普通人。
您是大地之母,后土娘娘,普照眾生。
就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收留我吧。”
何田田滿臉黑線:我還沒成親呢,就成“娘”了。
夜幕拍怕溫時與的肩膀:“你也知道后土娘娘?”
溫時與得意洋洋:
“何氏女被神靈點化的傳說誰不知道。
整個大胤朝估計都傳遍了。
恩公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以身,咳咳,以身為奴,還請你一定得收下我。”
何田田頭都大了:“我一未出閣的姑娘,實在不好留先生在身邊。
更何況您是位秀才,怎么能為奴呢?”
“那我如果不是秀才,你是不是就會收下我了?”
沉默了一下,溫時與問。
“話不是這么說,畢竟你秀才的功名又不可能被割去。”
“哈哈”,溫時與笑了起來,“那你必須要收下我了。
因為我不是秀才。”
他看何田田與夜幕一臉驚訝,故意賣個關子,“我是個舉人。”
舉人?
夜幕繞著溫時與轉了一圈:“老溫,你誑誰呢?
舉人能免賦稅,免徭役。
多的是人家排隊把田地掛靠在你名下。
這么多空子漏洞可以鉆,你咋能混成這個鬼樣子?”
溫時與苦笑了一聲:“我向來不屑于做這些勾當。
母親一直病著,日常需要吃藥,所以家中向來清貧。
后來又得罪了公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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