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說,和安然沒有感情,不會結婚那種話,那無疑是在變相暗示恩寧還有希望。
接下來的兩天,恩寧依舊貼心照顧楚黎川,事無巨細。
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親密,話也少了,倆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堵厚厚的墻。
楚黎川很不喜歡這樣的轉變,但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洋洋這幾天經常給他打電話。
洋洋極少這般黏人。
楚黎川很清楚,是安然耍的小心機。
但礙于手臂受傷,不想外人知曉,只能說工作忙。
安然見楚黎川遲遲不肯回來,愈發坐不住了。
她拉起沙發上的洋洋,呵斥道,“你就不能和爹地多說幾句話嗎?每次都是匆匆掛斷!你爹地那么聰明,一下子就能猜到是媽咪讓你給他打電話,喊他回家。”
“爹地在忙工作。”洋洋不耐煩推開安然,拿起沙發上的機器人。
“你可以撒嬌,哭著吵著讓他回來!他很疼你,一定會回來。”
“我哭不出來。”楚羿洋抱著機器人想要上樓,被安然一把拽了回來。
“洋洋,別的小朋友都有爹地陪伴,你不希望爹地一直陪著你嗎?每天和洋洋在一起吃早餐、午餐、晚餐。送你去幼稚園,接你放學,給你講睡前故事,周末帶你去郊游,陪你打球,游泳,騎馬......做所有你喜歡的事。”
“爹地不喜歡回家,我們為什么要強迫他?而且,我自己玩也很開心,為什么非要爹地陪著我?”洋洋不高興地說。
“他是你爹地,就應該無時無刻陪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生活,一起成長。”安然情緒激動,緊緊抓著洋洋的手臂。
洋洋吃痛,推開安然,“爹地每天在家陪著我,誰工作賺錢,你嗎?”
洋洋退后好幾步,滿臉嫌惡,“幼稚園的小朋友都知道,爹地賺錢,媽咪才有名牌包包和珠寶!那些整天在家陪老婆孩子的男人,都是無用男!”
“我討厭媽咪!”洋洋大聲喊完,轉身跑上樓,一把關上房門。
安然跌坐在沙發上,神情彷徨。
她不敢給楚黎川打電話,只能給楚蔓可打電話哭訴。
“蔓可,你知道黎川在云城的地址嗎?”
“安然姐,你怎么知道我哥在云城?我不知道,我沒有見到他。”楚蔓可不敢說實話,生怕事情鬧大,只能說謊搪塞。
況且,她確實不知道楚黎川在云城的具體位置。
這幾天給楚黎川打電話,他都拒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安然知道楚蔓可不想說實話,閑聊幾句掛斷電話。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安然將手機摔在沙發上。
恩寧完成西餐廳的工作。
顧焱前來檢查,看到栩栩如生,仿佛從墻壁里走出來的兩頭大象,當即敲定和恩寧長期合作。
顧焱給大象拍了照,發給趙老師,表面說是讓趙老師點評,實則是讓趙老師知難而退。
沒過多久,趙老師回復,“還可以,在國外,有空聊。”
顧焱看到回復,笑得前仰后合,“好想親眼看到趙老師灰頭土臉的表情!恩寧,我要給你漲工錢!感謝你為我節約一大筆開銷。”
恩寧拒絕了,“多謝顧總美意,漲工錢就不必了。顧總覺得滿意,日后多幫忙介紹幾位客戶。”
“恩寧,你很會做生意拉人脈!”顧焱笑著贊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介紹更多的客戶。”
等顧焱離開,喬晨光才探頭探腦從外面進來。
他這幾天工作忙,每次過來都很晚。
恩寧側面和喬晨光打聽,嫌疑人的畫像畫出來沒有?
喬晨光嘆氣搖頭,“受害者喝多了記憶模糊,畫了好幾個版本,又說都不是。”
恩寧拉著喬晨光,遞給他一支鉛筆,“能幫我畫一雙眼睛嗎?”
恩寧對當年那個男人的記憶同樣模糊。
但那個男人的眼睛,時常出現在她的夢里,猶如魔咒,揮之不散。
那是一雙火熱的,血紅的,霸氣又狂野的一雙眼睛。
像鷹隼,像獵豹,又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喬晨光根據恩寧的描述,很快畫出一雙眼睛,
恩寧看到那雙眼睛,心臟猛地抽緊,臉色一片煞白。
“恩寧,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喬晨光晃了晃恩寧,問,“這雙眼睛是誰的?”
“沒什么!”恩寧急忙將那張紙疊好,放入包里。
這時,恩寧手機響了。
是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好友列表的陌生女人。
她問,“是恩寧嗎?”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安然。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