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在池剛的病房住了下來,兩人都是腦出血。
不過老爺子恢復的要比池剛好,池剛現在下地走路還不穩,說話也不清晰。
兩人成了病友,時常聊得歡快。
老爺子也喜歡喝酒,說他得高血壓之前能喝兩斤白酒,人稱“渴駱駝”,后來歲數大了,但每天也要喝一杯。
一提喝酒,池剛非常興奮,說他也能喝兩斤,人送外號,千杯不醉。
恩寧聽他們津津有味聊喝酒,無語望天。
恩寧想趁著老爺子高興,再提一提讓老爺子找家屬的事,可話剛出口,又遭到老爺子一頓訓斥。
“你幫我把病治好了,我自然就走了!但病治好之前,我肯定不會走!”
“你是不是怕花錢?我有錢,不用你花,別以為我是在訛你!”
“老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撞了您,讓您受到驚嚇,我們花錢是應該的!我就是覺得你現在的情況應該和你的家屬說一下,萬一有什么問題,將來也好交代。”
老爺子的臉色當即變了,“你就直說,怕我死在你這是不是?你又咒我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
恩寧什么都不想說了。
恩寧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楚黎川回來。
給他打電話才知道,楚黎川的爺爺失蹤了。
他們全家正在四處尋找老爺子。
“需要我幫忙嗎?”恩寧也很著急。
“家里那么多人,用不到你!何況你也不知道,我爺爺長什么樣子。”楚黎川不想恩寧跟著操勞。
恩寧累了一天,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好想睡個三天三夜,誰都不要叫醒她,別吵她,別和她說話,讓她一個人好好歇一歇,靜一靜。
她現在身心俱疲。
“撞老爺子這種事,最麻煩!說是無底洞也不為過!小風你也是的,好端端的給欣欣買什么扭扭車!”曹繪蓮一邊做飯一邊絮叨。
池風咬著黃瓜,“媽!你怎么能怪我?我也沒想到那老爺子直接坐在地上不起來!現在的人都什么素質,又沒什么大問題,怎么這么不講道理?”
恩寧無力地擺擺手,“不要說了!隨他去吧!萬幸沒什么大問題,也算幸運了!”
“就當是奇妙的緣分吧。”
曹繪蓮拿著鍋鏟走過來,問恩寧,“他是不是想要錢啊?你再問問他,到底想要多少?”
“十萬,十幾萬,幾十萬都有可能!”池風插嘴說,被曹繪蓮瞪了一眼。
“他說不要錢,一提錢就說侮辱他。”恩寧也不知道怎么辦,腦子很亂。
顧若妍丟掉手里的酸李子,“調監控!如果證明不是我們的問題,直接報警,把他趕出去!”
恩寧想了想,“調監控也好,至少能證明當時的情況,將來若他的家屬也能說清楚怎么回事!”
恩寧稍做休息,便去醫院調監控。
監控里,欣欣根本沒有碰到老爺爺,許是老爺子沒想到忽然身邊多出來一個小家伙,一回頭,腳下一歪,直接坐地上了。
他坐在地上,還嚇了欣欣一跳。
扭扭車一歪,便撞在老爺子手里的拐杖上。
恩寧將這段監控拷貝下來。
她挺生氣的。
明明欣欣沒撞到他,他卻偏說欣欣故意撞他。
真是不講道理。
害得欣欣晚上直做噩夢。
回到病房,恩寧整理好情緒,在臉上擠出笑容,將監控視頻給老爺子看。
老爺子見恩寧調了監控,一把將水杯砸了。
“你覺得我誣陷你們!居然去調監控,不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不是你家小丫頭忽然沖出來,我會摔倒嗎?”
“覺得我是無賴,想纏著你們,讓你們給我養老,是不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