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冤枉啊!小山那孩子,向來做事莽撞!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他沒什么惡意!”苗亞杰說著,吸了一口氣,“連江,你不會誤會我,是我攛掇小山鬧事吧?”
楚連江冷笑一聲,“你怎么知道小山鬧事了?我好像沒說,他們在葡萄園發生過什么?”
苗亞杰再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心慌得聲音發顫,“我我......我也是猜的!以小山的性格,找黎川和恩寧肯定會大吵大鬧遺產的事。”
“亞杰,這些年,我自詡對你不錯!你也安分守己,從不曾生過任何貪念!”
“你嫁入楚家那天,我便和你說過,小山和小河只能養在外面!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么說的嗎?”
苗亞杰當然記得,這些年她也是按照約定那樣做的。
但表面做的,和心里真實想法,又怎會一模一樣?
“我說......”苗亞杰低下頭,聲音也弱了下去,“只要能陪在你身邊,照料你的生活起居,我什么都不在乎!”
楚連江:“我也承諾過你,就算小山和小河不能回楚家,將來我也會給他們應得的那一份!”
“連江,你誤會我了啊!我沒有啊!”苗亞杰焦急解釋,想要拉住楚連江的手,被楚連江避開。
“我因為小山和小河不能回楚家,一直內疚自責!也覺得虧欠你!可你萬萬不該在私底下攛掇小山鬧事!”
“黎川和他們不是同母所出,卻是一個父親,是親兄弟!你讓他們生出占家產的心思,就是將黎川放在火上烤!”
“就算黎川倒下了,以小山和小河的身份也不可能替代黎川在楚家的地位!只會滋生旁人的野心,給旁人機會霸占楚家!”
楚連江繼續逼近苗亞杰,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透耳。
“你這樣做,不是幫兩個孩子,是在害他們!是幫外人做刀俎,拿我們當魚肉!”
“連江......”
“我們一家人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最好考慮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楚連江喝完,大步回了主宅。
苗亞杰站在原地,身形搖晃。
她知道楚連江說的是對的。
可她不甘心,憑什么她的兒子什么都沒有?
現在連個外人池恩寧都能拿到楚爺爺的股權,她的兒子卻什么都得不到?
都是楚家的骨血,憑什么厚此薄彼?
苗亞杰沒心思再回宴會,轉身追上去,“連江!你沒聽說嗎?池恩寧是殺人犯!”
“她和我們楚家扯上關系,不是好事!就算黎川再喜歡她,也不能喜歡一個殺人犯。”
“我也是為了楚家,為了你!我確實不該攛掇小山,可是爸的遺產不能留給一個殺人犯!”
“這讓外人日后如何看我們楚家?”
楚連江停住上樓的腳步,猛地回頭,聲音醇厚,力量十足。
“池恩寧殺人那件事,就是我去云城親自辦的!她不是殺人犯,她是被人陷害!”
“什么?你親自辦的?”苗亞杰猛抽涼氣,心底里一直糾結的迷霧慢慢散去,某個真相浮出水面。
“我每次看到池恩寧的臉,都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莫非她是......”
楚連江什么都沒說,徑直上樓,去了書房。
苗亞杰差點脫力癱坐在樓梯上,一臉木訥地喃喃自語。
“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怪不得......怪不得連江護著她!”
苗亞杰忽然心慌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楚黎川和池恩寧在一起就是一塊鐵板,誰都踢不動。
她的兩個兒子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回楚家!
苗亞杰雙手顫抖地找手機,找了半天才發現,手機就在手里。
她哆嗦著給安伯遠打電話。
她要知道,楚連江的過去,知道那個被楚連江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女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