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的大手蓋在恩寧盈澈的翦瞳上,“快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醫院陪蔓可?”
楚蔓可最近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會吃東西,也會偶爾說兩句話。
但平常沒事的時候,她喜歡用牙簽戳東西。
但凡手邊能戳的東西,都被她戳得稀爛。
尤其香蕉,被她扎滿牙簽,看著就恐怖。
邵芙蓉在爺爺的催促下,也來醫院看望楚蔓可,抱著一大束紅彤彤的康乃馨。
一進門陰陽怪氣的。
“生病生病,就你嬌氣!動不動就生病!不會是裝的吧?”邵芙蓉將康乃馨放入花瓶,白了一眼在床上戳香蕉的楚蔓可。
“你的安俊哥哥呢?你們不是很恩愛,成雙入對,你儂我儂嗎?怎么你生病,他不在身旁陪你?”
之前楚蔓可嘲笑過邵芙蓉,她生病時,顧焱沒有陪護,今天算是一雪前恥,報復回來了。
邵芙蓉見楚蔓可不說話,自己情感不順,也樂意見得別人不如意,笑著俯身貼近楚蔓可。
“不會被拋棄了吧?爺爺早說過,安俊那種人唯利是圖,靠不住的!他能因為前途拋棄謝云,拋棄你只是時間問題。真是活該!”
楚蔓可手里的牙簽,忽然刺向邵芙蓉,直接見血。
“啊!!!”
邵芙蓉痛得尖叫一聲,看著插入手臂的牙簽,揚手給了楚蔓可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輕,直接將楚蔓可扇倒在床上。
恩寧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蔓可!”恩寧沖過去,扶起楚蔓可。
“邵芙蓉,你怎么打人?”
“你居然吼我!是她先刺傷我!”邵芙蓉捂著手臂,指縫都是血。
恩寧按了護士鈴,不一會護士小跑過來,趕緊給邵芙蓉處理傷口。
邵芙蓉受了委屈,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當即給邵老爺子打電話,讓老爺子過來為她主持公道。
老爺子原本想讓邵芙蓉多親近表兄妹,緩和關系,將來駕鶴西歸,邵芙蓉也能有人照拂。
沒想到,倆人見面就動手,反而鬧得關系更難堪。
楚蔓可也不解釋,坐在床上拿著牙簽戳被子。
邵芙蓉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巴拉巴拉一個勁兒地說,好心好意帶著鮮花過來,楚蔓可不領情,反而和她動手。
“爺爺,這么深的傷口,會留疤的!還是手臂這么明顯的地方,日后讓我怎么見人啊!”
邵芙蓉哭得稀里嘩啦。
老爺子唉聲嘆氣,說了邵芙蓉兩句,她反而哭得更兇,“爺爺,我才是你的親孫女!”
哭哭啼啼地鬧了好一陣,老爺子捂著心口,將邵芙蓉帶走了。
卻在臨走前,邵芙蓉惡狠狠盯著恩寧和楚蔓可,用口型說,“你們給我等著!”
楚蔓可握著牙簽,一下子刺穿被子。
恩寧擔心傷到她自己,搶下楚蔓可手里的牙簽,拿了冰塊幫楚蔓可敷臉。
邵芙蓉哭了一路,回到家里,發現曹繪蓮在她家,沖上去就要打曹繪蓮。
老爺子怒喝一聲,邵芙蓉這才放下抬起的手,滿腹委屈地指著曹繪蓮,質問爺爺,她為什么在這里?
曹繪蓮是昨天答應老爺子,過來幫老爺子做飯。
老爺子擔心曹繪蓮反悔,當即給她開了三個月的工資。
一個月三萬塊,三個月就是九萬塊,老爺子還說,她做的好,還會發獎金。
如此高價,曹繪蓮豈能不心動?
拿到工資的第一時間,她將一部分轉給池安,算是池剛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一部分轉給了池風當學費和生活費。
與其回去被池剛磋磨,她更愿意委曲求全在邵家打工。
不就是聽大小姐大呼小叫的罵人么?
和池剛要打要殺相比,不值一提。
“好啊好啊!池恩寧把手都伸到我家里來了!好深的心機啊!”邵芙蓉胸口一陣起伏,抓起一個古董花瓶就要砸。
“你給我住手!放下!”老爺子怒吼一聲。
邵芙蓉發現是爺爺最喜歡的花瓶,終究沒敢砸,默默放了回去,“爺爺,你必須和我解釋一下,她為什么會來我家當傭人!”
“她不是傭人,只是每天過來給我做一頓飯!我讓她來的,還是我求來的!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邵老爺子怒了,敲著拐杖,吹胡子瞪眼。
邵芙蓉有點怵了,不敢再大吼大叫,一雙淚眸怨毒地瞪著曹繪蓮。
曹繪蓮等邵芙蓉慢慢冷靜下來,開口道,“我來這里做工,恩寧不知道!和恩寧沒有任何關系!我只負責每天為老爺子做一頓飯,不會礙著邵小姐什么事!”
“我不會吃你做的飯!我怕你下毒!”邵芙蓉喊道。
“那就別吃!我不會勸你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