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的眼底閃過一道狡黠,微微一笑,純凈無害,握著苗亞杰的手,一副為苗亞杰著想的樣子,苦口婆心道。
“阿姨,我很感激您在楚叔叔的壽宴上,幾次幫我解圍,對孩子們也頗多照顧!你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你好。”
“這段時間小山在我那里住著很舒服,也沒有受責罰。他是你的兒子,你對我友善,我總不能對您的兒子不友善是不是?”
“那是那是!恩寧,你是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人和人相處,就是你對我好,我對你好。倆好湊在一起,大家都好。”苗亞杰連連點頭,態度和善,生怕惹恩寧不快。
“蔓可回家找什么東西,我也不知道!你忽然說能拿出來一個對我有用的東西,我連是什么都不知道,便和我提要求,這不是讓我難辦嗎?”
“當初我大話喊出去了,小山不受夠責罰,絕不放人。我在黎川那頭怎么交代?讓整個楚家上下怎么看我?紙老虎?雷聲大雨點小,沒有那個金剛鉆還攬瓷器活?我在楚家上下也沒辦法立威呀!”
苗亞杰聽了這番話,干巴巴地“呵呵”笑著,語氣溫和,透著不快。
“恩寧是想拿我兒子立威。”
恩寧拉著苗亞杰的手臂,一副倆人關系很好的樣子,“這不是明擺著么?苗阿姨不會才看出來吧?”
“沒有,哪有,早看出來了。”
“小山主動往槍口上撞,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是是,不怪你,不怪你。”苗亞杰陪著笑臉,面皮都僵了,一陣酸痛。
恩寧看得出來,苗亞杰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將她的肉嚼吧嚼吧咽了。
“苗阿姨,您剛剛想給我什么?”恩寧淺笑嫣然地看著苗亞杰,像極了毫無殺傷力的軟萌小白兔。
苗亞杰暗暗咬牙,在心里罵了句,披著兔子皮的野狐貍!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張紙。”苗亞杰挽著恩寧的手臂,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倆人言笑晏晏的畫面,活像一對關系極好親密無間的母女。
實則各懷心思,各自防備,對對方無半點好印象。
苗亞杰從自己的梳妝臺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個塑封袋。
在袋子里,裝著一張被團得皺巴巴的半張白紙。
白紙就是白紙,上面沒有一個字。
恩寧拿著塑封袋看了半天,沒看出任何端倪,問苗亞杰這是什么?
苗亞杰扶著貴婦卷發,拿腔拿調地慢聲細語,“說的好聽我是楚家太太,現在楚氏家族的當家主母!說白了,我就是一個家庭主婦,平日里都是和一些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打交道,我哪里知道是什么?”
“見識淺薄,讓你見笑了。”
恩寧將塑封袋一點一點卷好,放入手包里,“苗阿姨怎么會見識淺薄!咱倆出身差不多,都是沒身份,沒背景,沒有娘家助力,我沒有苗阿姨有能耐,不但成為楚氏家族的當家主母,還能讓整個家族對您敬重有加,另人艷慕。”
恩寧誠心誠意地繼續說。
“您的頭腦手腕,可是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的!”
“日后還要苗阿姨多多指教,多多幫持,在這偌大的楚家,讓我有一席之地立足,便已知足!”
“恩寧,你說這話,可是折煞我了!你現在是楚家的大功臣,一胎三寶,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福氣!你看看你公公,自從見到三個孫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苗亞杰和恩寧手挽手下樓。
楚連江和三小只在客廳玩象棋。
三小只不會象棋,楚連江耐心教他們。
三小只因為哪顆棋子先死的問題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三個人三個觀點,嘰嘰喳喳亂成一鍋粥。
楚連江被他們吵得腦殼疼,又忍不住發笑。
死氣沉沉的家里,終于有了鮮活的生活氣息,怪不得人到了一定年紀,最想要的都是子孫滿堂。
恩寧帶著孩子們離開楚家老宅,苗亞杰也沒有告訴恩寧,那張紙到底是什么東西。
苗亞杰知道恩寧不會輕易放了楚山,自然不會竭力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