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想去參加池恩寧父親的葬禮,也要通過她才對。
奧特姆因為她的關系,一直很仇視池恩寧。
按照正常邏輯,應該是她因為和楚黎川從小的關系,他老婆的父親去世,念及周全人情世故,善解人意地勸說奧特姆陪著她一起去參加葬禮。
而不是奧特姆越過她,自己不聲不響一個人去了。
這很反常。
*
楚連江聽說恩寧繼父去世的消息,反復琢磨許久。
還是決定不去參加葬禮。
池剛是什么身份?
也值得他興師動眾前去吊唁?
楚蔓可軟磨硬泡許久,拉著楚連江央求,“爸!就算你不認可恩寧是你的兒媳!可她已經是你的兒媳了!三個小孫子,你喜歡的跟寶貝疙瘩似的!總要在人前人后給恩寧留點顏面。”
“給恩寧留顏面,就是給孩子們留顏面!”
“不管池剛是什么人,是不是恩寧的親生父親,到底是把恩寧養大的人!他生前對恩寧再不好,名義上也是恩寧的父親。”
“那么多親戚在,你身為親家不去參加葬禮,這不是當眾打恩寧的臉?”
“打恩寧的臉,就是打我哥的臉,打我哥的臉,就是打咱們楚家的臉!”
“你能坐在家里享清福,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還不是我哥在外頭披荊斬棘,為你擋風遮雨,才讓你有的這份福氣?”
楚蔓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把楚連江勸動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通曉這些人情世故了?”楚連江笑呵呵看著終于長大,懂事的女兒。
“我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我當恩寧不僅是我嫂子,還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們是一家人,我想我們家里人可以和和睦睦,一團和氣!再也不要分心離心。”
這又何嘗不是楚連江的愿望?
只可惜,他和楚黎川這輩子都做不了一對相親相愛,父慈子孝的父子。
他無法彌補楚黎川從小到大所遭受的痛苦,也無法讓邵靜怡活過來。
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只怕到死都無法解開。
楚蔓可不這樣認為,“爸,我哥就是從小太缺愛了!你多愛愛他,關心關心他!喜他之所喜,惡他之所惡,你們的關系總會有融化冰釋的一天。”
楚連江讓傭人幫忙收拾行李,哼了一聲,“憑什么讓我喜他之所喜,惡他之所惡?我是他父親,沒有我就沒有他!他怎么不喜我之所喜,惡我之所惡!”
“哎呀爸,現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怎么還這么頑固?我哥和恩寧結婚那么久了,你對恩寧連點好臉色都沒有!別說我哥,換成是我對你也有成見,不愛搭理你。”楚蔓可幫忙收拾行李,將一些必用品丟入行李箱。
楚連江又用力哼了一聲,負著手,“你不懂,我有我的原因。”
楚蔓可眼角一挑,好奇問,“什么原因?”
“別啰嗦了!讓司機準備好車,我們開車過去。”楚連江不耐煩擺擺手。
“好嘞,我馬上去!”楚蔓可蹦蹦跳跳出門,楚連江連忙呵斥她慢點,別摔著。
楚蔓可回頭對他扮個鬼臉。
楚連江見女兒終于走出陰霾,又恢復之前的活潑快樂,心里是又心疼又欣慰。
楚蔓可一邊安排司機備車,一邊發微信給晴天。
“按照你的說辭,我爸真的同意了!”
“你怎么那么厲害?幸虧你幫我想辦法,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勸動我爸去參加我嫂子父親的葬禮。”
楚蔓可現在對晴天滿心崇拜。
越來越覺得,晴天簡直無所不能。
晴天回了一個微笑表情,沒有再說話。
楚連江去了云城,沒想到會在殯儀館見到奧特姆。
他沒有進入殯儀館,而是在門外徘徊。
楚連江下車,走向奧特姆,聲音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