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海擺了擺手指,“就是這么簡單!”
他說著,看向手挽手向賓客敬酒的恩寧和楚黎川。
“我啊,就是看見他們在一起比較礙眼!我不喜歡看到楚黎川笑!他的臉上,怎么能有笑容?而我的兒子,只能躺在冰冷的墳墓中。”
提起楚漢良,慕雨的心情沉了沉,“楚伯父,人死不能復生,還是想開些。”
楚連海哼了一聲,“我就一個兒子,讓我如何想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誰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楚連海說著,目光陰鷙地瞪向慕雨。
有那么一瞬間,慕雨覺得脖頸涼颼颼的,心口驀地一緊。
但轉瞬間,楚連海又笑起來了,“小的時候,漢良很喜歡和你一起玩!若不是你家后來出事,保不齊啊,你嫁不了黎川,也會嫁給漢良,成為我的兒媳呢!”
慕雨不想和楚連海再多說。
總覺得楚連海怪怪的,眼神里似有一把隱藏的刀子,總想刀了她。
她和楚連海應該沒有什么仇怨吧?
慕雨低聲問了句,“你想讓我怎么做?”
楚連海遞給慕雨一顆白色的藥片,附在慕雨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慕雨臉色煞白,“你......你居然想讓我......”
恩寧和楚黎川敬了一圈酒,楚黎川怕她太累,扶著她去休息區休息。
恩寧坐在椅子上,楚黎川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晚上的海邊是不是有些冷?”楚黎川柔聲問。
“不冷,我都有點出汗了。”恩寧說。
“出汗了更應該多穿點,免得傷風。”楚黎川寵溺地揉了揉恩寧的頭,單手撐著恩寧的椅背。
“爺爺出事的時候,怎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今天我們婚禮,你難得那么高興,不忍心破壞你的好心情!”恩寧摟住楚黎川的窄腰,輕輕依偎在他身上。
“那你就一個人受委屈,一個人承受奚落?”
恩寧輕嘆口氣,“他們打起來了,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們是我們的至親,他們鬧僵了,我們夾在中間,不管怎么做都是錯!親人之間,真是沒有道理可言。”
“他們都覺得自己沒有錯,還要讓我們選擇到底應該跟誰一伙。想說句公道話,讓他們冷靜一下,他們就覺得我們是叛徒。”
楚黎川捧著恩寧的臉,捏了捏,“不理他們!讓他們吵!這一架,他們早晚會爆發!只是正好今天有導火索,不是你的錯!他們之間是舊怨,爆發出來或許是好事。”
“你還真樂觀。”
“我不是樂觀,是理性分析!他們剛開始認你回去,不敢對你要求太多!等你和他們親近后,他們就會對你的要求越來越多!因為兩家上一代的恩怨,但凡稍有不快,你父親那頭提出讓你離婚,也是早晚的事!我們只要冷靜對待就好,不用因此煩悶。”
楚黎川抱緊懷里的恩寧,看向天空璀璨的繁星,“我會對你比之前更好,讓他們看到,你嫁給我嫁對了人!他們見我對你好,自是不會再提讓你和我離婚的事。”
恩寧笑起來,“這么倉猝辦婚禮,還辦得如此盛大隆重,原來是做給慕家看的!”
“哪有,是做給你看的!”
恩寧佯裝生氣,“原來,是在做戲!”
“做一場讓你一輩子永生銘記的大戲,讓你親口告訴我,嫁給我此生不悔!老了的時候,我們一起回憶起我們的婚禮,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楚黎川聲線溫柔,在恩寧耳邊輕輕摩挲。
恩寧很癢,縮了縮脖子,正想偷親一口楚黎川,天空炸響“砰砰砰”的聲音,隨即數朵碩大的煙花在海面上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