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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槐樹,晦樹
有一種人,就算不說話都讓人厭惡,一開口能把人惡心死,馮源就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明明坐著豪車穿著高定西裝,渾身上下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讓人反感的氣息,有一句話說得好,叫相由心生,馮源這模樣英俊,面向卻從骨子里流露出賊眉鼠眼的惡臭。
我們四個人沒一個搭理他,他也不在乎,一如既往的笑著對張辛穎發出邀請:“辛穎,要不坐我的車一起去吧。”
張辛穎理都不理,把馮源當成惡心人的蒼蠅,轉身就往我們車那邊走,倒是白淼淼輕笑一聲,瞅著馮源說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馮家除了這么個玩意可真夠倒霉的,姜貍,等下我跟你說說馮家那些事吧,肯定能把你樂死。”
原先白淼淼前面有張辛穎跟王少兩人擋著,再加上是側對著馮源,所以他沒第一時間認出來,現在被譏諷,臉色一垮定眼一看,才認出來,頓時,他驚愕起來:“白小姐,你怎么也在這,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只顧跟辛穎說話了,竟然沒看到你這位大美女,實在抱歉。”
一見到馮源自認為帥氣的挑眉,妝模作樣的紳士表現我就煩,挺身擋在白淼淼前面,我對她說道:“你先去車上。”然后對馮源冷笑起來:“馮少好心情,我看你這樣不像是來探查祠堂問題的,反倒是過來撩妹泡妞的,嘖嘖,不知道你這身打扮等下遇到事,方便逃跑不。”
被我打斷他跟白淼淼拉關系說好話,馮源臉色更難看了,特別是白淼淼很聽我話的也跟著上車關上車窗,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讓他又嫉又妒。
可他也知道,跟我打嘴炮只有氣死自己的份,便丟下一句:“我看你的本事有沒有你的嘴巴一樣厲害,到時候可別輸了給我跪地求饒。”說完,他關上窗不在搭理我。
“放心,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讓我下跪。”
不屑的嗤笑一聲,我也扭頭上車。
被馮源耽誤了一下,張辛穎舅舅的人早就跟張辛穎打好招呼,并把這半年祠堂哪里發生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張辛穎跟王少心里也都有了個底。
在我坐回車上后,王少繼續開車跟在他們的后面,張辛穎轉述她剛得到的那些內幕消息,很多都是她之前沒有查到的。
這一次,壯漢終于沒有在阻攔我們前行去祠堂,一路上都很順利,我也留意到這條唯一的路,不僅有壯漢一個看守的人,沒隔一段距離,都有身強健碩的男人會出現在路邊,并沒有阻攔,應該是提前接到消息了。
到了地,看著普普通通并沒有異常的祠堂,我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從哪下手調查。
祠堂占據的風水極好,就算不用八卦測算也能根據地形和周邊的風景看出來,從地上捏了一把土,跟之前我在路邊捏的土質感一樣,非常適合草木生長,可怪就怪在這里了,祠堂為中心向外擴散,枯草植木橫生,一點沒有生機勃勃的氣息。
祠堂的占地面積不算小,就是古時候那種大宗族的祠堂,古香古色,大門跟梁柱都是實木打造,湊過去聞一下,還能嗅到木頭經歷過年代的氣息才能生出的獨有清香。
并沒有著急讓人開門進去,我從車的后備箱里拿來一個鐵鏟,組裝以后沿著院墻外挖了幾鏟,泥土結實不松軟,沒有挖掘的痕跡,隔著距離又挖了幾下依然如此。
沒有任何發現的我只好放棄從這方面調查,轉頭問帶我們過來祠堂的人:“程大叔,之前施工隊都挖掘了哪里你還記得不?”
這位程大叔是祠堂附近的老住戶,對這里的了解可是知之甚深,馬上就給我點出了幾個地方,都是跟祠堂院墻相連的建筑。
我過去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有破壞的痕跡,要知道拆遷可都用的是鏟車吊機,那種重型機車在青石板路面上,一壓碎一大片,如果建筑沒被破壞我還能猜測可能是遇到鬼打墻了,地面都沒事,這個就奇了怪了,總不能跟我之前一樣,被困到異世界了吧。
下午的太陽還是有些熱度的,程家祠堂在陽光下并沒有散發出一絲絲鬼氣,反而帶著醞釀已久的,只有后代人盡心盡責祭拜才能形成的正氣,這種無影無蹤的存在,是專門守護和保護后人的,又怎么可能鬧鬼形成鬼界。
看來,還是要等到晚上了。
我今天要留宿這里的事情一說,王少跟張辛穎馬上拒絕搖頭,因為在她們的認知里,白天鬼怪不敢出來,到了晚上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她們有只是個普通人,別說是見鬼了,聽見有鬼都害怕。
我也不強求,說道:“等下你們跟程大叔回去,我一個人留下。”
“不行,我也要留下,要走讓她們倆走。”
白淼淼鼓著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十分不滿我把她也算在離開的里面。
一聽她這么說,張辛穎也壯著膽子,把王少也捎帶上做了決定說道:“那,那我們也留下。”
這下,我只能苦笑了,這兩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我來了以后連祠堂有什么情況都發現不了,晚上要真是鬧鬼遇到危險,我可保證不了她們的安全。
最后,面對這三個人都堅決要留下的決定,我答應了:“行,既然你們都留下,就要聽我的安排,我保證,在我出事前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
“保證!”
三個人紛紛笑著立下承諾。
見我們這邊有說有笑的,一直被我們隔絕在外當做空氣的馮源,眼睛里露出了危險的光芒,他看著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的我,對身邊的手下說道:“現在去做安排吧。”
馮源屬下率先打開了祠堂大門,在他們進去后,張辛穎也著急的催促我一起進去,生怕晚一點先被馮源占到先機。
我沒動作,而是站在大門口看著院子里的幾顆小槐樹皺眉,因為古時候的祠堂院子都修建的很高,所以這幾棵樹苗苗我在外面根本看不見,現在見到以后只覺得詭異無比。
槐樹有另外一個名字,源自諧音經常被人叫成晦樹,又因為槐樹的枝葉比較深,比一般的樹木的綠色更像是墨綠色,遠遠看去如同一團烏黑的云朵,在古時候烏云出現經常帶來大暴雨,伴隨著電閃雷鳴同樣晦氣,再加上不少鬼怪傳說中,孤魂野鬼很容易被槐樹吸引當做容身之地,所以古往今來,槐樹種在哪都不會種在祠堂里。
一般這種樹木,因為也象征著招財進寶,所以不少人都選擇種在門前或后院,這祠堂門一開就對應著四棵槐樹苗,而且肯定不是很久之前就種下的,先不說這里至少有半年沒人來了,泥土無法讓植木生存,這些槐樹又是怎么長得如此枝葉繁盛,不管從哪看都有問題好嗎。
白淼淼順著我的視線也看到了院子里種在四個邊角的槐樹苗,一米多高就長出了茂盛的樹冠,枝葉繁多的如有成樹,連她也覺得這很異常,再加上這樹冠不管從哪個方位角度看都很像人臉,看起來恐怖陰森至極。
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又指了指已經沖進祠堂正殿里的人,小聲說道:“姜貍,我們先進去看看里面的情況再說。”
我猶豫了一下,讓她跟張辛穎貼身,我走到王少身邊護持著,四人一起踏過了門檻走了進去。
路過這些槐樹的時候,我敏銳的察覺到這些槐樹的生機無比磅礴,就好像這方圓三萬平方米內不生草木,都是被它們吸取了大地的營養才會如此。
警示王少一定要小心提防,一有動靜絕對不要離開我半步,我打頭陣也走進了祠堂正殿。
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來的正殿里,滿墻的牌位,兩處供奉香火獻祭的案臺,干凈的跟有人每天打掃一樣,窗戶門上一點灰塵都沒有,更讓我心驚的是,空氣中還漂浮著香燭燃燒過的檀木氣。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福州,心下才安定了些,隨手雙手合十對牌位拜了拜,口中歉意的說道:“打擾了。”
王少跟張辛穎有樣學樣,禮多人不怪的也沖牌位都拜了拜,然后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后,生怕從光線昏暗的角落里竄出來一只鬼怪,把她們抓走吃了。
馮源是我們進來十幾分鐘后才進來的,他的屬下已經把整個祠堂都摸了個遍,該調查的了解的也都拍照記錄了,見我們還在正殿拜牌位,他說道:“你還真有意思,來這里不急著調查原因,先認上祖宗了。”
我“呵呵”兩聲,依然不斷手里的動作,點燃案臺上的香火插在香爐里,這才轉頭對說道:“我調查有我自己的手段辦法,你關心那么多干嘛,怎么了?想判出師門轉頭拜我為師?可別啊,我祖師要是知道我收了你這樣的徒弟,絕對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