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仔細看了一下四妹。
何家女孩早長,身量普遍也高。
四妹約莫有一米六,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她站在那里,猶如一朵潔白清雅的水仙花,亭亭玉立。
四妹目不轉睛地盯著路先生,在路君庭抬起頭來時,又有點不自然地微微別過臉。
整本《三字經》不過幾百句,路君庭很快翻看完畢。
他輕輕合上書:
“三字一句,二句押韻。
語言平易近人,無艱深、古奧、勉強拼湊之弊。
短小精湛,朗朗上口,便于記誦。
文以載道,教化德育,內容廣播豐富。
真乃奇書!”
何田田心想,這不但是奇書,還被人譽為是“千古第一奇書”呢。
“路先生真知灼見,一語中的。”
路君庭拿著《三字經》不舍得放手。
“何族長,以我之見,這本書不但適合女子蒙學,更適合天下孩童蒙學。”
何田田秒懂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借用”此書,拿到私塾去當教材嗎?
但她到底小瞧了路君庭的格局。
“我認為,您可以把它上交朝堂。
身為御封縣主,教化一方百姓,本也在您的職責范圍之內。”
話雖這么說。
并且根據大胤朝的律例,縣主這類的封號,確實要對其所在地的子民,起到帶頭表率的作用。
但也沒哪條律例寫明,要把自己作的書,無償獻給大眾。
畢竟權貴世家里,此種類似的書不是沒有,要是規定上交的話,豈不是得從他們開始。
“路先生若是想給私塾的孩童啟蒙,盡管拿去用就是了。”
言下之意,上交朝堂就算了。
何田田并不是不愿意,讓大胤朝的孩童都有機會學習《三字經》。
事實上,她默默地做過許多這方面的努力。
何田田在大胤京城鳳城時,曾經幾次與國君和王后提出,開辦女子書院的事情。
但都被他們以各種理由岔開話題。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白費力氣。
因被敕封為“后土娘娘”,相里舜華同意大胤朝的后土娘娘廟統歸她管。
后土娘娘廟與大胤朝的其他廟宇不一樣,只接收苦難的婦孺孩童。
何田田便在她從京城回來的路上,遇到的所有后土娘娘廟里,找到那里的女廟祝。
她讓其設法找識字的女子,將《三字經》傳誦給寄居在后土娘娘廟中的人聽。
后山村的后土娘娘廟里,她和四妹更是用了一整面墻,來寫上《三字經》原稿。
所以,《三字經》其實早在大胤朝默默傳開了。
至于國君王后,也肯定早就得到消息,知道這件事情。
以相里舜華的聰慧,必定能想到,《三字經》只是何田田最早拋出來“玉”,還有更多的“玉”,等著去發掘。
只需要他開口,何田田便會與其商議《三字經》等啟蒙書籍的事宜。
所以現在,只是在用“靜”,等他們的“動”罷了。
路君庭并不知道這些“機鋒”。
他聽了何田田的話,大失所望:
“沒想到何族長這么,敢冒天下之之大不違的奇女子。
竟然也有敝帚自珍的時候。”
四妹有心解釋,看著大姐朝她搖搖頭,只能作罷。
“既然大姐同意,先生您就先把書拿過去,教給孩子們吧。”
何田田不愿意上交朝堂,路君庭當下也不再糾結。
以他的眼光來看,如此奇書,就是藏,也藏不了多久。
童謠是傳誦最快的方式和手段。
大胤朝各地每天都有商賈來后山村。
這些人中,總有人會聽到,總有人會好奇,也必定有人會將其無意間帶到大胤朝各地。
思及至此,路君庭覺得豁然開朗。
他翻開《三字經》,逐詞逐句地,向何田田請教其中的典故與寓意。
這一請教,竟然到了點燈的時候。
何田田快餓死了。
雖然村里大部分人家是一天兩頓飯,比如路君庭。
但她習慣了一日三餐啊。
眼看家中廚房里飄出陣陣飯香,光聞味道就知道四妹炒了麻辣的臘肉,估計還做了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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