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笑道:“愛卿,不必耗費心力,絞盡腦汁了。朕已經有了破局之策。”
蘇起又驚又喜:“陛下,您有什么辦法?”
秦昊搖搖頭,淡淡道:“朕這個辦法,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地利人和好辦,人力尚可操縱。唯獨這天時...需要靜待良機!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蘇起一臉茫然:“天時,陛下您要等待什么時機?”
秦昊擺擺手,對靜公公道:“傳司天監監正覲見。”
靜公公立刻領命離去。
蘇起滿頭霧水,心里直犯嘀咕。
皇上要除掉十萬赤血雷騎,這心腹大患。
不去跟暫任兵部尚書的霍武商議,叫司天監干什么?
難道,皇上要祭祀天地,尋求上天保佑?
不對啊!
若是其他皇上,遇到難題,選擇祭祀天地,求上天保佑,是很常見的事。
可是蘇起知道秦昊不信鬼神,也不敬神佛。
皇上忽然叫司天監過來,果然是死局難解,只能祈求上天了嗎?
蘇起的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一炷香后。
司天監監正西門軒跪在養心殿外,道:“微臣叩見皇上。”
司天監本就是清水衙門。
如今皇上又不喜神佛,不信天象。
搞得司天監更加冷清。
西門軒聽說皇上要見自己,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秦昊走出養心殿大門,發現西門軒身旁,站著一位美貌道姑,正是魚幼薇。
秦昊揚眉:“徒弟,你怎么也在?昨天在城頭站了一夜,怎么不回鴻臚寺休息。”
魚幼薇神情尷尬:“我錯怪了師尊,想來道歉...”
秦昊笑道:“咱們的師徒的事,晚點再說。朕先問司天監點事。”
西門軒忙道:“陛下,您請問。”
秦昊問道:“你日夜觀察天象,可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雪?雪勢有多大?”
西門軒頓時愣住了。
現在已經農歷十月。
按照節氣,北地應該已經下雪。
可是,今年的氣候有些反常,天天都是晴空萬里,連一片云彩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下雪的跡象。
雖然西門軒是司天監的監正,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可天有不測之風云。
要讓西門軒說出下雪的確切時間,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
一時間,西門軒頭大如斗,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秦昊皺眉,滿臉不悅:“你司天監,連個下雪的時間都說不準,要你何用?”
噗通!
西門軒連忙跪地,磕頭如搗蒜:“皇上,天機難測,臣實在不敢妄言!臣才疏學淺,請陛下責罰!”
秦昊擺擺手,道:“罷了!司天監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雪,那天底下看來沒人知道!哎,天時未至,難道天真要亡我大夏嗎?”
魚幼薇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皇上,你也太小看天下的能人異士了!司天監不知道何時下雪,不代表天下沒人知道!”
“哦?”
秦昊眉梢一挑,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徒弟,難道你認識這奇人異士,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雪?你快替朕引薦一番!若是說的準,就幫了朕的大忙!朕重重有賞!”
魚幼薇昂起頭,一臉得意:“這奇人異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秦昊一怔,目光落在魚幼薇身上,滿臉不信。
魚幼薇笑道:“皇上,我自幼入武當,除了研究道藏,修煉武學,還要學習道門的看家本領,諸天星斗,陰陽五行,風水堪輿。雖說我學藝不精,但下雪這種小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西門軒的老臉漲紅,青一陣白一陣。
他身為司天監監正,被一個年方二八的年輕道姑瞧不起,實在是顏面無光。
他咳嗽一聲,正色道:“這位道姑,下雪可不是小事!正所謂瑞雪兆豐年!若是老天遲遲不降下大雪,說明皇帝德行有失!最嚴重的情況,皇帝還要下罪己詔,去泰山祭天!”
“你不要胡言亂語!若是說錯了,便是欺君之罪!”
魚幼薇瞥了西門軒一眼,笑道:“我看這位老先生,是不是晚上睡得早,沒有夜觀天象啊!正好,我在昨晚在城頭站了一夜,看了一晚上星星!”
“如果我看的沒錯,今日京師便會降下鵝毛大雪!”
今日就會下雪?
而且是鵝毛大雪?
西門軒驚呆了。
皇上不重視司天監,最近這段時間,西門軒確實心灰意冷,早早睡下,沒有觀察天象。
如果真的下雪。
皇上豈不是要定自己個瀆職之罪?
可是,西門軒的擔憂,似乎是多于的。
秦昊聽說今日就會下雪,頓時哈哈大笑:“今日就會下雪?真是天助我也!徒弟,你若是真的說中了,便是天文奇才!”
秦昊也沒有想到,魚幼薇居然精通天文。
天文,對于封建王朝來說極其重要。
不僅能預測天氣,提防雪災水患。
更重要的是,以后大夏必定打造重船巨艦出海,征服東境倭國,還要跟天底下的其他國家,進行遠洋貿易!
這些事都少不了天文學家。
只可惜,懂天文的人才實在是太少了。
秦昊立刻拍板決定,道:“今日若是天降大雪,便是大夏大興之兆!朕重重有賞!”
魚幼薇笑道:“師尊,你可要想好了,給我什么賞賜。普通的賞賜,我可不稀罕?”
秦昊大笑道:“放心吧!朕絕不會虧待你!”
蘇起站在一旁,大腦滿是漿糊。
皇上說的天時,就是下大雪?
難道,皇上想要趁著下大雪,奇襲北方三十里的北莽營寨?
這并非沒有可能。
畢竟大雪天,騎兵的威力將會折損大半。
可是,就憑京師這點兵力,哪怕是北莽軍大軍不騎馬,只是步戰,也很難占到便宜啊!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這時候,秦昊看了一眼養心殿外的日冕,道:“馬上就到午時了!是上官金虹和柳白開刀問斬的時候!靜公公,你去告訴小王爺,讓他午時三刻,及時趕到刑場,看熱鬧!朕也會到場!”
靜公公拱手道:“遵旨!奴才這就去叫小王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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