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慘敗16強,TES連夜求我歸隊 > 第四百六十九章:命不該絕
  槐尹冷汗涔涔,望著眼前的人不由自主向后退。

  帳內眾人見他出去又回來,一時面色沉重,以為有敵來襲。

  待瞧清來人之時,紛紛松了一口氣。

  還好,來的不是別人。

  來的,正是時候。

  鄒寂人頷首作禮,缺云子急切上前。然因槐尹在場,霎時欲言又止。

  槐尹心頭緊張,心知此事瞞過眾人可以,但瞞不過素鶴。如果他不念舊情,要為勇王討回公道。

  以自己今時今日的修為,絕難活命。

  登時,腳下輕移。

  準備相機尋著空隙,趁機逃命。

  正待他要動身時,忽然眼前天搖地晃,更是頭暈耳鳴。

  “槐兄這是去哪兒?”

  很平靜一番話,卻宛若驚雷,當空炸響。震的他五臟六腑翻騰,三魂七魄險險碎裂。

  急運真元,將這股不適平復下去。

  勉強笑道:“那不是勇王危急,你久去不歸。不放心,所以打算出去找你,沒想到你來的正是時候。”

  可不正是時候,差一點他就要成功。

  差一點,就可以斷了勇王性命。

  “多謝槐兄關心,素鶴幸不辱命。”扶著缺云子一旁坐下,恭敬的道:“前輩受累。”

  缺云子緊盯按在自己胳膊上手,滾滾真元如濤濤江水滌去所有疲勞,已經瞬間補齊了施針的虧損。

  登時,目露驚愕,想要開口。

  然素鶴摁下他的手,讓他別出聲。

  遂到嘴的疑問,吞回腹中。

  而素鶴自懷中取出紅丸交給鄒寂人,囑咐道:“將此丸給大殿下服用,今正是時候。”

  “好。”鄒寂人握著紅丸,也是松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但瞧見素鶴的手,愕然的不知所措。

  素鶴知其心思,安撫道:“無礙,先救勇王要緊。”

  鄒寂人看他堅持,也不強求。

  嘆道:“聽你的。”

  遂托著紅丸走向床前,扈西河見狀忙收了毒珠威能。鄒寂人趁機捏開勇王牙關,放入紅丸。

  頓見紅光繚繞,包裹著昏迷不醒的人。一陣閃爍后,勇王猛然坐起,扭頭便吐出大灘黑血。

  腥臭無比,惡心絕倫。

  之后又嘔了幾次,最后一次顏色終于轉為正常的鮮紅。

  如此反反復復折騰數回,才從閻王殿上撿回這條命。

  鄒寂人倒了杯水,扶著勇王服下。又打來清水一應收拾妥當,才拿了軟枕放背后墊好。

  昏迷這般久,料想有不少話想問。

  御醫看他端著水盆出去,忙擠過來號脈。

  勇王道:“如何?”

  總覺得這一覺睡得很長,也很累。終是茫茫不著天地,不見日月,唯有無盡痛苦,在軀殼內陰冷的折磨。

  生無希望,死無無常。

  就這么耗著,耗的人一點點絕望。

  御醫喜極而泣,叩首道:“沒事,殿下的毒已經解了。”

  “那為何本宮覺得此身乏累的緊?可是還有隱患未除?”

  “殿下這是傷了底子,待臣下開貼藥為殿下調養調養即可,如若不信,叫缺老前輩來看也是一樣的。”

  缺云子擺手,往椅子里靠了靠,道:“誒,話不能這么說。你小子是醫門正統,老頭子這野路子不適合,不適合。”

  御醫感激涕零,起身深深一揖。

  “老前輩太客套了,所謂達者為先。您醫術在我之上,又何必自謙。此番若無您與眾位仙友出手相助,哪兒得我主平安回來。”

  說完,朝著扈西河一禮。

  扈西河這輩子被人拿刀拿劍追著殺常有,受人如此謝禮倒是頭一遭。

  瞬間,心思起了微妙的變化。

  作惡降禍,作善降祥。

  善惡之別,至此有了分曉。

  垂眸睇向毒珠,隨后打眼瞥向素鶴。

  道:“還你情。”

  素鶴抬手接住,笑道:“此等寶物,在下還用不著,扈盟主不妨先收好,留待來日之需。”

  旋即,要將寶物送還。

  缺云子急了,一把拽住:“你傻不傻?西河的毒珠可是寶貝,不能說萬毒不侵,解個百毒不是問題。

  況且,你這手……”

  不正是要用的時候,怎么到手還要送出去?

  咋想的?

  “此事說來話長,但請前輩寬心,小子心里有數,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你說的?”缺云子目露懷疑,總覺得這小子有事瞞自己。幽幽的看向不出聲的槐尹,一通祖傳的問候在九曲腸內百轉千回。

  “嗯。”素鶴點頭,將到手的毒珠推了回去。

  扈西河亦抬手接住,道:“是條漢子,扈某欣賞你。”

  正說著,弦歌月得了鄒寂人訊息自主帳趕來,秦漠劍漪有如兩尊門神守在帳外。

  經過槐尹時,槐尹明顯感受到了殺機。

  莫非,當日之事已經漏泄?

  垂眸打量帳內,這真前有猛虎雄獅,外有野狼。

  該可如何是好?

  且,素鶴進門那一剎那,分明是借著說話暗施威壓。

  擺明,是在警告自己。

  出無出路,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里,頓時把定心思。

  弦歌月進來,瞧見人果然已經清醒。除卻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看的出來已無大礙。

  吊兒郎當走到一旁挨著缺云子坐下,撣了撣腳下的靴子,道:“沒死就趕緊把病養好,自己的責任自己挑。

  爺兒很貴,你請不起。”

  勇王聞言,柔聲笑道:“凡我所有,皆是你的。瑞錦宮你看上什么,只管拿去便好。”

  “……”弦歌月惡寒,頃刻兇相畢露:“哼,話別說的太滿。

  如果要你命,你肯給嗎?”

  說的他倆關系多好一樣,扯些有的沒的讓人想入非非。

  你娘的,這人怎么中毒還能換根芯子?

  說話越來越不得勁兒,怪里怪氣。

  哪知勇王挨了他一頓嗆,非但沒惱反而笑得愈發溫柔。

  “自無不可。”

  “……屁什么話,說你胖還喘。”

  “四弟。”

  “打住。”

  耳聽這一聲真心實意的四弟,弦歌月如坐針氈。這比叫他出去殺退千軍萬馬還可怕,蹭的拂袖而起。

  側眸道:“爺兒是來看你斷氣了沒有,好給準備棺材。免得老不死下落不明,你落得個死無埋所。”

  不等勇王開口,又看向槐尹對素鶴道:“人情我做給你,希望一會兒你給我一個交代。”

  素鶴道:“多謝!”

  他這一走,帶走了門外的秦漠劍漪。

  勇王無奈的一聲長嘆,滿是酸澀。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不是,過去把人傷狠了。

  道:“你們都下去歇著,本宮……想靜一靜。”

  “好啊,好啊。”缺云子跳將起來,摳著雞窩頭,踱步道:“那個勇王啊,你這毒剛剛解,不可太勞心傷神。有什么事,都等康復了再說。

  如今風云變亂,咱們多一個人則多一份助力。

  四殿下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有勞前輩費心了……。”

  “客氣什么,我們走了。”

  缺云子說罷,扭頭又道:“走走走,西河,鶴小子,咱們幾個一塊走吧。”

  一句話,招呼著人一起離開。

  勇王看看還在旁邊守候的御醫,道:“下去替本宮把藥煎好端過來。”

  “遵命。”御醫得令,快步疾行越過幾人。

  槐尹瞧著人都走了,跟在素鶴身后默不吭聲。

  臨到素鶴快要出帳之時,勇王忽然喊到:“百里公子,且慢離開。”

  聞言,素鶴讓缺云子等人先走。

  回眸對上槐尹,道:“槐兄,請帳外稍后。”

  “成。”槐尹答到。

  是打是殺,他候著便是。

  話音一落,即貓出帳外。

  素鶴看著簾布晃動,回眸道:“殿下叫住素鶴,可是有話要說?”

  “正是。”

  “愿聞其詳。”

  “本宮早前去過梅塢。”

  “我知道。”

  “你……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去而已,我是發現,發現了當初撫靈閣義室大火的真正原因。

  你當明白,我找你說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是。”

  “那小周莊的人命?”

  “不止是小周莊,過去因此喪生受害,日后素鶴會有一個交代。”這事也好,其他的也罷。

  終須了結。

  “你可知本宮指的是?”

  “自然。”

  “哦?他日不可后悔才是。”

  別為了兒女情長,緊要關頭卻突然變卦。

  “君子一諾,千金不易。”

  “好。”

  “東門尚需殿下坐鎮,宮里還需兩位同心。

  望殿下,不可忘。”

  “這本宮知道。”

  “那好,殿下初愈還請早早歇息。素鶴還有事,就不叨擾。”

  “公子慢走。”

  話音方落,周乙不經傳喚闖了進來。一聲不吭,跪下磕了三個頭。

  勇王嘆道:“起來吧,此事非是為你一人。乃是為了我欲海天王城的子民,不管事件過去多久,該有的結果,只要本宮還有一口氣,便不會草草了之。”

  頓了頓,又嘆道:“你該謝謝百里公子才是,若他不肯,此案日后難結。”

  素鶴淺笑,負手道:“殿下叫住在下,就是為了給周將軍一顆定心丸嗎?”

  勇王也笑了,道:“是,也不全是。

  總歸是要有個結果,您說呢?”

  “是啊,總歸要有一個結果。”旋即,作禮道:“請。”

  “慢走,不送。”

  周乙大步上前,道:“殿下,您覺得百里素鶴會信守諾言?”

  畢竟事關浥輕塵,不管外面傳的怎樣?也不管浥輕塵為何同素鶴翻臉,轉而處處置其與死地。

  然就兩人過去而言,此事怕到時候不容易善了。

  如果他到時候反悔,咱們想要再制裁罪魁禍首,豈不比登天還難?

  勇王讓周乙扶自己躺下,坐了這許久渾身有如被巨山碾過,碎的不成渣不成樣。

  說來說去,就一個累字。

  緩了緩,道:“不會,百里素鶴為人講信義重承諾。

  不然不會在無生門出事后,還在這風波場打滾。”

  “屬下是怕萬一。”

  “放心,出不了差錯。”

  “那就好。”

  素鶴在帳外聽到這里,倏然轉眸。

  “咱們也走吧。”

  槐尹低垂的眼眸微抬,漆黑的眸子出奇的平靜。

  道:“去哪兒?”

  要殺我滅口?

  還是要報仇?

  或是,將我送給弦歌月邀功?

  “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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