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魏神瑩也明白了大奉朝廷的意思,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大奉朝廷僅僅只處置了禾郡的官員,就想將這件事畫上句號。
不過魏神瑩也明白,要逼得朝廷殺死一名國公和牽連鎮北王,那朝廷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除非,自己能夠擊敗監正。
不過,她現在的實力還是差那么一一一點點。
魏神瑩在心中思考著的時候,一邊的文錚也已經將今天兩位御史的話全部復述完了。
說完,他在一邊問道:“表姐,你的意思呢?”
魏神瑩指尖輕敲了敲石桌,沉吟片刻,心中思量起來。
大奉朝廷已經展示出了他們的態度,不想和她完全死磕。
而且她自己也覺得此時也不是和大奉徹底撕破臉的時候,畢竟朝廷還有一名修道的二品,一名一品術士在朝中呢。
況且現在的她還沒有正面破滅整個大奉朝的實力呢。
還是需要先茍一段時間,積蓄實力。
既然大奉朝廷愿意主動給予一州之地給她管理,那她便接過這個臺階,先積蓄一段時間,暗中再行圖謀,也不失為一個上佳的選擇。
心中想定,魏神瑩當即道:“就這么辦吧,你去回復他們,這條件我們同意了。”
“是,表姐,我這就去回復他們。”
文錚得到自家表姐的命令,當即便出去,找到了兩名御史,又召集了萬民軍幾位領導班子,宣布了魏神瑩的決定。
“文首領,令姐真是深明大義,我等這就回京城復命去也。”
兩位御史見招安目標達成,也是喜不自禁,高高興興的告別了萬民軍眾人,出城后便馬不停蹄的回京城復命去了。
送走了兩名御史,就這樣萬民軍眾人又等待了約莫七天。
七天后。
朝廷派來了一隊欽差,隨行的還有三百京城禁軍。
欽差先是調動禾郡附近郡城的地方軍配合三百禁軍,將禾郡境內各城當初所有參加呼延家一案的官員盡數緝拿,并正法之后,才來到禾郡面見魏神瑩。
禾郡。
萬民大議堂。
今日的萬民大議堂烏泱泱的或站或坐著一大群人。
招安一事,是整個萬民軍的事,所以除去必要的執崗人員之外,萬民軍在禾郡的人馬都來了。
這也是文錚和魏神瑩都同意的。
萬民大議堂當初修建的時候,便是取萬民之意,是以這里足以坐下數千人,而萬民軍在禾郡總數也不過一千八百人,欽差隊伍加上禁軍也不過六百人。
所以,都坐得下。
不過,朝廷的欽差進來的時候,看見這烏泱泱的一大片人還是嚇了一跳。
一身緋袍的老欽差在見到文錚之后,更是瘋狂的咳嗽和用眼神示意文錚。
然文錚只是笑笑不回應。
咳嗽了半響得不到回應的老欽差只能直接道:“文首領,我們找個地方談...”
還沒等老欽差說完,文錚便笑著道:“沒事,群眾不妨害我,對老百姓不保守秘密,就在這里說吧,欽差大人,隨便坐。”
在文錚說著的時候,還有熱情機靈的萬民軍的抬來一個老舊的長板凳,放在了欽差的身前,用袖子掃了掃灰塵,然后熱情的招呼,“坐吧,坐吧。”
這不是萬民軍故意給下馬威。
而是因為人多的原因,萬民大議堂內那些華貴占地方的家具都搬走了,連文錚坐的也只是普通的板凳,還沒老欽差的長呢,只能坐一個人。
老欽差的能坐兩個。
老欽差看著那粗糙的長板凳,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最終還是選擇了默默站立。
“文首領,呼延大人,何時來。”老欽差對著文錚問道。
文錚剛剛想回答,忽然遠處的人群自動分開,文錚笑道:“我姐來了。”
老欽差一行人頓時將目光投向那人群分開的地方。
只見人群分開,一眉目似雪的年輕女子,身穿一身黑袍,正大步走來。
魏神瑩一走進來,萬民軍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崇敬之色,等魏神瑩走到人群中心,當即便有人為魏神瑩搬來一個干凈的椅子,還是帶靠背的。
魏神瑩直接坐下,笑著看向老欽差:“想必老先生就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了,隨便坐吧。”
身穿緋袍的老欽差,并不想糾結坐不坐的問題,直接對著端坐著的魏神瑩一作揖,道。
“呼延大人,老朽從京城奉陛下之命前來,已將禾郡當初參與呼延家一案的官員全部依律處置了,并且關于當年案情的平反的昭告文書不日也將傳檄整個楚州。”
老欽差說著,又向著身后一揮手,四名京軍連抬出一個華貴的大木箱。
老欽差一指大箱子道:“這是朝廷發下來的禹州都指揮使一職的委任文書和官服官印,還請呼延大人查驗。”
“不用了,我相信朝廷,這趟倒是勞煩欽差大人遠道而來了。”坐著的魏神瑩輕笑著道。
“不勞煩,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老欽差笑呵呵的,一直將姿態放得很低。
其實按照身份,他身為招安的欽差在官職上應該和魏神瑩平起平坐的,但誰讓對方還有另一層三品強者的身份呢。
“呼延大人,還有一事,考慮到大人還未前往禹州就任,老朽身后這三百禁軍也是陛下調撥給大人的,可以幫助大人處理一些瑣事,以及準備隨行儀仗等...”
老欽差說著,喊了一聲,“張虎。”
一虎背熊腰,身穿重甲,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中年男子當即從老欽差背后踏出,抱拳道,“末將在。”其聲如洪鐘。
“呼延大人,這張虎便是這三百京軍校尉統領。”
老欽差先對魏神瑩介紹了一下,然后對著張虎說道。“張虎,你以后就跟著呼延都指揮使大人,好好效力,明白嗎。”老欽差對著張虎說道。
“末將明白,見過呼延指揮使大人。”張虎向魏神瑩恭敬行禮。
“好。”
魏神瑩輕輕頷首,算是接受了張虎這三百京軍。
接下來,老欽差又說來一些朝廷對于萬民軍安撫勉勵的話語,還還幾個朝廷給的小好處,比如西鄉縣的知縣,萬民軍仍舊可以委任自己人掌管。
只要事后身為都指揮使的魏神瑩,給朝廷寫一份授職文書就行了。
這一點倒是讓眾多旁聽的萬民軍心中興奮了下。
一番交代完畢,眾人又吃了一頓飯,老欽差便和魏神瑩等人告辭了。
“如此,還請呼延都指揮使盡快前往禹州上任,我等就告辭了。”
萬民大議堂前,來處理此事的欽差隊伍的和魏神瑩等人告辭。
送走欽差隊伍之后,魏神瑩交代文錚將萬民軍的事情處理好,便又回去繼續修煉了。
萬民大議堂內,文錚又召集了萬民軍眾人,開會。
“剛才的事情,大家也都聽到了,了解了,那么現在,大家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隨我前往禹州,還有一個,就是留在西鄉縣,大家自行選擇,愿意走的,站左邊,愿意留下的,站右邊。”
隨著文錚的話語落下,眾萬民軍開始了選擇,眾人先是議論紛紛了一陣,然后才慢慢開始了選擇。
一直過了好幾刻鐘,才選擇完畢。
在這里的有一千兩百多人,選擇去禹州的,只有約莫三百人,還有約莫九百人想留下來。
不過,管理班子倒是都選擇去禹州。
對此,文錚也沒有多少意外的,畢竟萬民軍的基層大部分都是最底層的老百姓,對于他們來說故土難離,而且在西鄉縣也都給他們分了田土了。
這樣,他們更是不想離開了。
不過也沒關系,西鄉縣仍舊還在他們手上,可以作為一處根據地,培養人才。
在禾郡這邊選擇完畢,文錚又派人將這個消息通知了西鄉縣,如果有想去禹州的,可以來禾郡。
就這樣,又過了六日,萬民軍的去留事宜終于敲定,且隨行的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最終一共有四百六十七人,決定跟隨文錚前往禹州。
而這六日,大奉朝廷派來的新禾郡知府也來上任了,新知府很知趣,表示萬民大議堂仍舊是呼延都指揮使的,他們另選新地做府衙。
就這樣,魏神瑩等人也決定出發了。
不過就在準備出發前的一日。
魏神瑩和文錚并肩走在一處園林的池邊,二人一邊賞著池景,文錚時不時向自家表姐請教問題,魏神瑩則解答和指導著。
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說著,文錚忽然語氣一轉,聲音有些低沉的道:“表姐,我想先去楚州城一趟,然后再追上你們的隊伍,去禹州。”
“去楚州城?”魏神瑩疑惑的看向文錚。
“嗯。”文錚重重點頭,“我想去接蘊妹,一起去禹州。”
蘊妹,文蘊,是文錚的親妹妹,同樣也是魏神瑩這具身體呼延雪的表妹。
呼延雪的姑姑當初生下了一兒一女,除了文錚這個表弟,還有一個表妹。
“一年前,那晚的事情發生之后,我一心只想復仇,所以一直不敢和楚州那邊聯系,我不怕連累文家,我只怕連累妹妹,現在,一年多過去了,我都不知道蘊妹怎么樣了。”
文錚說著,眼眶都有些發紅起來,這可是他唯一的親妹妹。
在起義之后,他也是抱著必死之心的。
但沒想到表姐居然這么強,雖然不知道表姐經歷了什么,居然短短一年就達到了三品高手。
不過他們是最親近的家人,表姐不說,他也永遠不會去問,他只知道,表姐絕不會害他。
因為表姐的原因,他如今不僅沒死,還受了招安,馬上就要去禹州封官職了,文錚第一個便想起了妹妹。
“那就我們先走水路去楚州城,再去禹州,讓張虎安排就是了。”魏神瑩直接道。
然聽到這句話,文錚卻是連擺手,“表姐,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鎮北王在楚州城,恐怕...”
文錚在禾郡這么多天,自然也是知道那一天,在殺王恪的時候,自家表姐說的要送鎮北王下去的話。
“怕什么,論地位,你姐我現在也是正二品的大員,論實力,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怕他?”魏神瑩笑道。
“表姐...”文錚還想再說些什么。
魏神瑩直接打斷了他:“行了,就這樣決定了,哼,我也好久沒見蘊妹妹了,如果文家對蘊妹妹不好.....哼,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的。”
“嗯,這次在路上,我也順便指點一下你們的修煉,你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魏神瑩又說道。
雖然她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沒有深入的修煉,但是她靈魂強大無比,指點文錚等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文錚聽到這也是眼睛一亮,自家表姐可是三品強者,指點他們修煉,他那幾位好友,知道了,恐怕都要直接的興奮的暈過去。
三品強者指點修煉,在整個大奉有這種待遇的人,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很快,次日。
一隊七百多人,披堅執銳的隊伍離開了禾郡,為首的是三百禁軍開路,打出了禹州都指揮使的儀仗。
這一隊人馬正是離開禾郡,準備前往楚州城的魏神瑩一行人。
眾人先是走了半天陸路,然后來到了一處擁有碼頭的縣城,這里的官員在張虎的安排下,早就準備好了船只,不過是縣城,只有小船。
七百多人坐了二十艘小船,又行了一天水路,終于來到了一處郡城,然后才在當地官員的安排下,換上了三艘大船。
魏神瑩,文錚,萬民軍等領導班子,還有張虎帶著十余名禁軍好手坐一艘船,其余人坐另外兩艘船。
船上還有配備的水手,侍女,還有大廚。
魏神瑩此時都有些感嘆披上了一層官皮之后,就是不一樣了。
這些東西都不要錢,當地官員直接就恭敬的送上了。
碼頭邊,郡城知府一行人目送著魏神瑩等人離去,直到眾人離去,知府身邊的一名下屬才疑惑的問道。
“知府大人,這禹州的都指揮使管的是禹州,咱們可是楚州的官,為何對她要如此恭敬?又是送船送東西的?”
知府瞥了下屬一眼,道,“你懂什么,這位禹州都指揮使雖然被朝廷招安了,但她沒接受招安前,在禾郡才大開殺戒,一年前更是殺人無數,這么兇狠的人,莪要是不送禮,她萬一覺得我是不給她面子,半夜偷偷折回來一巴掌拍死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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