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衛營已出動，調查得知璟王暗中拉攏不少勢力，如今似有別的謀劃。”
風影一字一句回稟，小心謹慎。
“拉攏盡，也不如手掌兵權之人，反倒容易讓肅帝起疑。”
顧湛執筆臨于水邊，一滴墨掉落，暈染小片水池。
“且看且聽，京城的水還不夠渾。”
“是。”
風影行禮退下。
京都西街，行人如梭。
“小姐，難得你出來散心。”
翠柳跟在盛舒意身側。
“整日悶在府里，不如出來看看。”
盛舒意此行卻并不是散心這么簡單，她心中另有打算。
自己前世不曾學過管事，如今看過一遍賬本，才知道盛家在京都也有一些的產業。
若此后盛家真的成為皇權的對立面，那這些產業便大有用處。
“小姐小心！”
翠柳驚呼。
一個人影閃過，迅速順走盛舒意腰間荷包。
“小偷，快抓小偷！”
翠柳大喊，人群騷亂起來。
她隱約間見到那人的黑衫上繡有蘭花圖案，心中察覺此事蹊蹺，便疾步追了上去。
“小姐等等我。”
翠柳氣喘吁吁，逐漸隱沒于人群間。
小偷繞過大街小巷，到后面倒是慢了下來，似有意領著她走。
最后，拐過一條小巷，那人影徹底消失不見。
她體力不支，差點坐到地上。
“姐姐。”
一個小男孩扯扯她衣角，眼神怯生生的，看著和祝元盛差不多年紀。
“有個哥哥要我給你帶路。”
“好，那走吧，勞煩小公子了。”
小男孩聞言點點頭，帶著她繞過小道，停在一個小門外。
眼前的門竟是安平王府的側門。
“姐姐，到了。”
男孩見任務已完成，抬腳跑進府里，身法之快，不像普通孩子。
風痕出門迎接，恭敬道。
“盛小姐，王爺已等候多時。”
說罷，將她引進內院。
依然是那個出塵的身影，明明近在眼前，又讓人覺得隔的很遠。
“盛小姐一路而來辛苦了。”
顧湛淺笑道，灰眸望向遠處，靜如湖波。
“王爺請人的方式真特別。”
她撫平凌亂的發絲，穩住氣息朝他行禮。
“不敢，盛小姐既能以短短時間來此，可見上次的傷已好全，本王便能放心了。”
她想到自己被戲耍，心中憋悶，開口卻是笑意盈盈。
“多謝王爺關心，何時王爺能同臣女一道，臣女便更開懷了。”
她抬眸，對上那灰色的眼睛。
而那雙灰眸似升起一點興致，慢慢地擴大擴大，又歸于沉寂，余下星點火花。
“本王舊疾在身，恕不同盛小姐一道。”
“王爺何必拒絕得這么快，聽聞王爺愛棋，自清華寺一別，許久未曾下棋，臣女斗膽請與王爺對弈一局。”
“好。”
他開口答應，前往幾米開外的涼亭。
風痕在涼亭內擺上棋盤，兩人落子無聲，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一局畢，意料之中的平局，盛舒意長舒口氣，看向對局之人。
“盛小姐近來棋藝精進不少，本王佩服。”
“不敢當，若不是王爺相讓，怎會有如此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