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絕世靈女,別惹團寵小祖宗 > 第109章 錢豐年——我本性惡
  人性本惡,當每個人為了生存而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免不了這一點了。

  ——錢豐年

  錢豐年生來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是一個不配活下來的人。

  “你看你看,又是那個野種!”

  “別靠近他,娘親說了別和他玩的。”

  “快走快走,真是晦氣!”

  …

  諸如此類的話語他聽了很多,聽別人說,他的娘是一個無媒茍合的浪蕩女人,勾引主家被人趕了出來逃到了這個村子里,而他就是她未婚生育下來的野種。

  那又怎么樣?

  錢豐年不明白,但他知道這就是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他沒有心。

  即使只要他走出去村里所有的小孩都指著他竊竊私語,即使他的那位娘親每日抱著他以淚洗面瘋魔癲狂,即使他走到哪兒都被扔石頭罵“野種”。

  他都沒有任何波動。

  他沒有情。

  他的娘怎么樣,他的身世如何,都和他沒有關系,這個世界和他有何關聯?

  他每天機械的起床,劈柴,上山挖菜,煮飯…生活是什么?有什么意義?

  “吱呀…砰!”

  “滾出去!滾!”

  破敗的木門被推開,瓷碗狠狠的砸在門框上,飛起來的瓷片刮破了他的臉,鮮紅的血液瞬間從臉上流下,錢豐年一聲不吭低頭將瓷片撿起來扔出去。

  他的娘是個瘋子,而今天,她又犯病了。

  錢豐年到廚房拿了一個木碗,舀了半碗稀粥端進去放到了桌子上,他垂著睫毛。

  “你不吃,就沒有了。”

  聲音雖然稚嫩,卻平靜無比。

  “年兒!我的年兒!”

  方才還在發著瘋的女人從床上撲下來,將錢豐年摟進懷中,痛哭流涕。

  “你沒事吧娘剛剛不是故意的,年兒!”

  女人痛苦的哭泣聲傳入錢豐年耳中,他睜著眼見怪不怪,心中甚至默默數了起來。

  “1”

  “2”

  “3”

  “4”

  …

  “你為什么不是嫡子!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過成這個樣子!你也是他的孩子他為什么不要!都怪你!”

  尖銳的指甲刺破皮膚,錢豐年面無表情的看向桌子上的飯。

  飯要冷了。

  …

  后來,他們所有的靈幣都用光了。

  她出了門。

  可她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他一點也不在意,錢豐年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面色麻木的上了旁邊的山。

  他的運氣不怎么好,在稍微安全的地帶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什么可以吃的野菜,而體力已經不支了,他到一顆樹下坐了下來。

  會死嗎?

  錢豐年看著頭頂的樹,睡了過去。

  他是被手心的濕潤給舔醒的,低下頭一只灰白的一級幻兔正在舔舐他的手心。

  一級幻兔,膽子很小,魔獸中最低級只能成為食物的存在,除了跑得快沒有任何攻擊力即使是小孩子也不怕。

  “…”

  錢豐年默默的將手往旁邊移開,可那兔子像是不知道怕似的,跟著他的手移動。

  錢豐年盯著兔子面無表情,兔子抖了抖耳朵,跳著跳著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不見了。

  這才對,錢豐年抬起自己的手的看了看,又放了下去,起身準備繼續找找野菜。

  可他剛剛轉身,就和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對上了。

  剛才的兔子,回來了。

  錢豐年皺了皺眉,準備繞過兔子,卻在路過時被咬住了鞋。

  他低頭,兔子松開了鞋,將身旁剛剛叼著的植物放在了他的面前,拱了拱。

  是野菜。

  錢豐年看著這巴掌大的野菜,又對上了那雙紅彤彤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期待。

  鮮少開口的少年終于張了嘴。

  “你自己吃。”

  說完他又想從旁邊離開,卻再次被咬住了鞋子。

  這次兔子似乎想扯著他往一個方向走去,努力了半天卻沒有任何進展,錢豐年皺了皺眉,順著它的力道跟著走了。

  兔子帶他穿過了幾片灌木,后面是一叢野菜。

  錢豐年垂下眸眼睛顫了顫,沒有開口,挖了點野菜就徑直離開了。

  小小的灰兔子躲在樹后面看著他沉默離去,頭歪了歪,又蹭著往山中去了。

  錢豐年帶著野菜回去的時候,家里已經有人了。

  時隔半個月,他的娘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回來了。

  “小年回來了,快,叫爹。”

  他聽見她的聲音中有些討好,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悶不做聲的去了廚房。

  “你生的這小野種什么意思?!”

  他聽見了男人兇狠的怒斥聲和女人卑微討好的聲音。

  真奇怪啊,這女人不是對他那所謂的爹“情根深種”么?

  錢豐年覺得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從來沒有笑過甚至不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名為嘲諷。

  接下來的日子,那個男人似乎就在他們這個破爛的小院住了下來,錢豐年午夜時分經常被男女濃重的喘息聲吵醒。

  他仍舊隔段時間就會上山,不過不一樣的是每次上山他都會碰見那只兔子,從在后面跟隨到跟在他身邊跳來跳去再到在他的肩上睡覺,錢豐年還是沒有反應,只是隨著它去。

  他們家還是沒有靈幣,甚至多了一張吃飯的嘴,他的娘沒有犯病了,不過卻更愛打他了,每次打他時那個男人就在旁邊哼著小曲喝著茶,時不時附和一聲。

  直到有天他生了病,那兩人是不會管他的,每天一碗稀湯吊著命,他滿臉通紅的在床上燒的神志不清,掌心似乎又有濕潤的感覺。

  他睜開了眼,灰白的兔子正在舔著他的手,臉上有些黏黏的,他抬手一模摸到了一手的草藥渣,帶著唾液的那種。

  他垂下眸,第一次伸手摸了摸兔子的頭,卻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破舊的柴房中一片黑聞到一片香味,他直起身推開了門,瞳孔驟縮。

  破破爛爛的小院子中央有一灘血,墻角處掛著一張皮毛,灰白色的。

  整座院子院子中唯一亮著光的房子里面印出兩個人影,正端著碗吃著什么,香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他突然扶著墻角嘔了起來,可幾天沒有吃飯吐了半天也只有一點酸水,房中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他的耳中。

  “這畜牲平日里最是難抓,鎮上一張幻兔毛已經漲到了十個靈幣,老子今天真是撿了大便宜!”

  “明天就把毛拿到鎮上去賣了,還有你那個小野種,人家說了那副病殃殃的樣子得降價,只給五十個靈幣,啐他奶奶的…”

  耳中轟鳴,各種聲音亂糟糟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想要沖出來,錢豐年抬頭,眸底一片血紅。

  “砰!”

  里面說的正歡的人被推門聲打斷,那男人張嘴就開始罵。

  “你他媽的小兔崽子長本事了是不是?還敢瞪老子!”

  男人左右看了看,干脆拿起一旁的小凳子,罵罵咧咧的朝錢豐年走去。

  “老子今天不教訓你…啊啊啊啊啊!”

  鮮紅的火焰從他身上燃起,男人慘叫一聲扔了凳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可不管他怎么壓那火都蓋不住,他朝著一旁的女人伸出手。

  女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她現在的眼里只有錢豐年。

  “年兒!你,你可以修煉是不是!”她神色癲狂,握住錢豐年的雙肩,“你可以修煉!你是強大的修靈者!我們回去!他會要我們的!”

  “只要你告訴他你是…”

  “噗嗤…”

  尖銳的匕首刺進心臟,女人的聲音頓時卡住,她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孩。

  “我是…我是你…娘…”

  “你不是想過好日子么?”錢豐年嘴角勾起,露出了人生中第一抹笑容,“你死了,我就能去找那人還能過上好日子了。”

  “我會記得想念你的。”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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