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回答不上來。冊子還有很多，哪怕全部看完，也只能窺見冰山一角。更多的，還需要花時間去調查。
“罷了，你們明日繼續整理吧，現在可以先出去了。本王有些話，想與婉婉單獨說說。”
柏琸最先離開，阮玉和武襄看了眼蘇婉，見她點頭，才跟著退了出去。
書房的大門關上，屋子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蘇婉也不問戰文軒要做什么，只淡淡的看著他。
戰文軒想就今日的事，給蘇婉一個解釋。可對上她的視線，發現自己的心思，早已經被蘇婉給看穿了。
抿了抿唇，定了定心神，這才開口說道：“婉婉，葉智宸今日做的事，鄔黎早在中午便已經稟報于我了。我不想她追求你，才會讓鄔黎去動了些手腳。”
“我也知道，葉智宸一定會猜到是我的吩咐。也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迎接葉智宸的怒火。”
“婉婉，和離書上我一直沒有簽字。哪怕有父皇的璽印在，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婉婉，過去都是我的錯。哪怕婉婉你不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也請求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戰文軒第一次與蘇婉說這些話，斂去了自己所有的鋒芒。
蘇婉靜靜地聽著，好半晌才打斷了戰文軒的絮絮叨叨，開口說道：“所以你想讓我接受你？還是說，我除了你之外，就不能選擇別的男子共度后半輩子？”
一句話，反駁得戰文軒啞口無言。她蘇婉也是有情緒的，哪怕只是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在這里經歷過了很多事情之后，很難再去做到摒棄前嫌，純粹的去接受一個人。
尤其在經歷了孝賢帝的事情之后，她便更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除非你有足夠的地契，否則只能成為被欺凌的人。
哪怕錯不在你，只要有權有勢的人，說你是錯的，你就一定是錯的……
戰文軒默了默，心里泛起一絲絲的疼痛。知道蘇婉會說這話，是因為還記著戰文琳先前的那筆賬，還有自己曾犯下的所有過錯。
常言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想在仔細想來，這話也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開解罷了。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被冤枉，身邊無人幫助的滋味。
蘇婉是幸運的，她遇到了阮玉，遇到了林眙和武襄，也遇到了葉智宸。而那個曾今距離她最近的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從心底里拋棄了。
“婉婉，我——”
戰文軒張了張嘴，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之后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回答是，那無非是在火上澆油，肯定會讓蘇婉更加生氣。但若回答不是，也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試問自己：真的愿意將蘇婉拱手讓人，看著她與別的男子在一起生活嗎？
他做不到，不想也不愿看見這樣的結果！
“你和葉智宸之間結下的仇怨，我不會去管。況且我早就說過，我的心思一直都是放在晨兒和毓兒的身上。”
“我想提醒你，若你們再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我回毫不客氣的將你們全都拒之門外！”
一個是堂堂的賢王，另一個是江南葉家的少主，兩個人居然也會有大打出手的一天。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早些休息了。過后的幾日，你都不用來蘇府了。我會讓武襄將每日整理出來的存檔明細送去賢王府，不會耽誤你的大事。”
話落，蘇婉起身繞過戰文軒，徑直往大門走去。
她現在不過一介商賈，實在不想被他們牽扯進去。若不是這方圓十里，都有姬華閣的人層層守護，恐怕早就有好事者窺見這里的動靜。不管真相到底怎么樣，自己總是那個被罵“紅顏禍水”的。
若只是自己受人非議，蘇婉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若這些話傳進蘇晨和蘇毓的耳中，定是會對他們的成長有所影響的。
她的孩子，她必須要好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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