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東答應,百曉生便起身,引領著眾人往后院走去。
守門人在旁邊候著,不禁暗暗有些咂舌。
這么多年來,他可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得到主人如此青睞啊!
今天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不得不說,別看前廳很是典雅,但后院比之來說,更是別有洞天。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檀香,讓人心情不禁一震。
青磚灰瓦,色調雖有些簡單,卻透露出一種安詳的味道。
“這位小兄弟,請隨我來。”
百曉生引領著眾人來到一處房間。
房間不算太寬敞,里面擺放著一張床,一張木桌,還有一個書架。
書架上有很多書籍,都是和醫學相關的,甚至還有很多市面上見不到的孤本。
樊妙真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
如果不是徐東,她可能早就被趕出去了,怎么會有機會站在這里?
“小兄弟,坐吧!”
百曉生看向徐東,微微一笑。
徐東依照他的吩咐,坐在了椅子上。
而后,百曉生穿上一件白大褂,瞇起眼睛審視徐東。
他先是看面相,隨后又伸出手為徐東把脈,皺眉沉思片刻后,拿起銀針,接連在徐東頭上刺出。
百曉生的動作并不是很快,但卻異常精準沉穩,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
半分鐘后,他輕輕轉動銀針尾部,問道:“小兄弟,有沒有感覺?”
“沒有。”
徐東遲疑片刻,用心體會后,搖了搖頭。
百曉生臉上的表情凝重幾分,隨后來到書架前,翻看了一些古籍,看過之后,吩咐守門人去熬一鍋藥,隨后再次給徐東施針。
不一會兒的功夫,空氣中彌漫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守門人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先生,請!”
說話間,他將藥碗遞向徐東。
徐東道了聲謝,痛快喝下,頓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想起什么?”百曉生再次問道。
徐東皺了皺眉頭,依然搖頭。
百曉生目光平和看著徐東,隨后一聲苦笑:“老夫醫術淺薄,看來是不能為小兄弟治好了。”
樊妙真在旁詫異問道:“百曉生前輩,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意識層面的東西。”百曉生言簡意賅,“簡單來說,他的意識出現了斷層,所以才會記不住。”
“這就是像是一扇被鎖住的門,雖說我有辦法能破開,但勢必會破壞門體結構。”
“那……”樊妙真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他什么時候能恢復啊?”
“放心吧,他現在欠缺的只是一把鑰匙而已。”
百曉生微微一笑說道:“等時機成熟,他自然會想起一切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而且,忘掉所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世人為何而痛苦?不就是因為放不下,求不得嗎?”
“他如今把一切都放下了,便不會再有痛苦,意味著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隨心,隨性,今后逍遙自在。”
他對徐東很有好感,索性就多說了幾句。
徐東目光微微閃爍,半晌之后,起身客氣地拱了拱手:“多謝前輩這番點撥。”
“小兄弟客氣了。”
百曉生瞇起眼睛,望著徐東,繼續說道:“你了卻了我一樁心事,我點撥你兩句,也是理所應當。”
“對了,你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見他如此說了,樊妙真當下也沒再客氣,便拿出那半張地圖,把來意簡單說了一下。
當然,她并沒有點明這是南苗王的墓。
畢竟這位的身份非同小可,她擔心百曉生起什么壞心思。
不過,盡管心有提防,她還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畢竟這位可是百曉生,沒準能推算出來。
“原來你是要找一處地方。”百曉生這才了然,隨后點了點頭,“簡單,我馬上推算一下。”
說完,他在房間內翻找起來,東找找,西翻翻,找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沒找到。
“嗯?我東西放在哪了?”
守門人聞言,忽然心中一動:“主人,我記得您上次使用好像是放在房梁上了。”
“哦,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
百曉生一拍腦袋,隨后拿了一根長竹竿,在房梁上捅了幾下,只聽得嘎嘣一聲,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背龜殼,落了下來。
“哈哈,原來你藏在這里。”
百曉生微微一笑,連忙把龜殼拿在手中。
徐東也看了過去。
這龜殼雖然不大,卻透露出一股滄桑的氣息,仿佛在世間存在了幾百年一般。
而且,上面的紋路格外清晰,玄而又玄,就像八卦似的。
“有這東西,要算出地圖上的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百曉生微微一笑,坐在桌前,嘴里念念有詞,隨后轉動龜殼。
“嗡!嗡!嗡!”
接著,龜殼竟如陀螺般,在桌面上飛速轉動起來,而那上面的圖案,也似乎出現了一些神異的變化。
“這是什么手段?占卜術?”
樊妙真在旁邊看著,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嘆。
就連徐東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本能地察覺出這龜殼極為不凡。
“好了。”
忽然,百曉生伸手在龜殼上一按,閉上眼睛回想片刻。
“這就好了?”
樊妙真不由嘀咕兩句,她這什么也沒看出來啊!
“取一份地圖過來。”
百曉生朝著守門人吩咐一句,隨后便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喝著。
守門人很快趕來,將地圖平攤在桌面上,眾人紛紛圍了過去。
“你要找的地方,就在這里。”
百曉生抬起手指,在地圖上點了一下。
樊妙真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先是一怔,隨后俏臉變得肅然。
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苗疆的萬蛇嶺。
“難道南苗王的墓,就在這里?”
樊妙真目光閃爍,心里有諸多疑惑,但礙于場合,沒有問出來。
而百曉生則是瞇起眼睛,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什么。
但,他同樣沒有開口。
“對了。”
徐東忽然想起一件事,從懷里取出一張地圖殘片。
這殘片是西瓜照顧他的時候,從衣服里掉下來的。
徐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處,同樣不清楚指的是什么地方,但既然百曉生有如此手段,不如借此機會,查證一下。
“百曉生前輩,我這也有一張地圖殘片,您幫我推算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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