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羨一怔:“什么時候準備的?”
“回少夫人,您生產所需的東西年前便已準備好了。只大夫與穩婆,是前幾日才請來的。”
請的都是望蘇有名望的助產大夫,和接生一把好手的穩婆。
此刻人就住在府上了,就等著少夫人發動,能及時過來接生。
侍女稟完,小心看了姜羨一眼,有些遲疑地小聲請示道:“少夫人,您……可是要發動了?那需要現在去把穩婆和大夫請過來等著嗎?還有少將軍和舅家夫人他們那邊,要奴婢讓人去稟告嗎?”
侍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往聽說別人家的主子發動,都是疼得死去活來的。
哪里像他們少夫人……她抬頭又小心看了一眼,少夫人面色紅潤,亦無任何痛苦之色,并不像要發動。
會不會是封公子算錯時辰了?
姜羨不知侍女在想什么,抬頭看了看天,想著三個時辰的話,怎么也得等到晚上才生得下來。
通知他們來等著也是干著急,便搖頭道:“先不用通知少將軍,舅母那兒也再等等。我現在還沒感覺到肚子疼痛,應該一時半會還生不了,先別讓大家緊張了。”
交代完,她端著那盤瓜子步伐穩健地回了屋。
矯健得封如故都皺了皺眉,摸了摸額心,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感應錯了。
姜羨回了屋,乖乖躺到床上去。本以為自己可能體質特殊,懷的還是仙骨,沒準不會像其他婦人生產那般疼。
說不定睡一覺醒來孩子就出來了。
然而,她異想天開的想法剛起,屋外晴空萬里的天際,突然落下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
緊接著,像是捅了雷蜂窩一樣,跟炸鞭炮似的,憑空又劈下了一道又一道。偶爾還伴隨幾道五顏六色的閃電,卻半滴雨水未落。
如此異樣,讓不少都抬頭注目。
也有些壞事做多了怕被雷劈的,躲都躲不及。
而屋里的姜羨,在第一道響雷劈下的時候,只感覺心口莫名一慌,旋即腹部猝不及防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那種疼,比她任何時候受的傷都疼。像是要將她撕裂了一般,疼得神魂打顫,臉色驟白,后背頃刻都冒出了一層薄汗,打濕了里衣。
太疼了,就好似有一只無形大手,猛地在她肚子里胡亂撕扯。
有侍女看到,立馬就看出少夫人發動了,驚得急忙大喊:“快來人!請穩婆,少夫人要生了!”
也在這時,天際所有的響雷似找到了目的地一般,都慢慢聚攏了過來,凝在了云府上空‘轟隆’作響。
一起的,還有一大堵烏云。
云中閃電不息,不似凡物,還欲有壓頂之勢。
院中,封如故瞇了瞇眼,長袖翩然一甩,飛身上了屋頂,單手負背而立,不懼地凝視著長空之上的雷鳴閃電。
而在雷鳴響起的那一瞬間,有一騎從望蘇城外軍營中打馬而出,正疾馳而來……
姜羨的突然發動,雖不至于驚得府中人仰馬翻,但也打得眾人一個猝不及防。畢竟她早間那模樣,半分都不像馬上就要生產的人。
好在她生產所需要的東西,沈夫人早就準備好了。
下人一來稟,她和女兒便急忙放下手頭的事,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此刻兩名穩婆已經進去,沈夫人讓女兒在門外守著,自己進去問道:“如何了,為何都沒聲音?”
兩名穩婆正束手無策,見沈夫人來了,急忙過來稟道:“夫人,大事不好,少夫人一指都未開,可她像是快要撐不住了。”
這種疼得臉色慘白,都快暈厥過去了,卻一指未開的產婦,兩名經驗豐富的穩婆也是見都沒遇見過。
“怎會如此?”
沈夫人大驚,疾步走到床頭。
當看到姜羨緊閉雙目,面色慘白沒沒一絲血色,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像是……有難產之像時,心下大駭,急忙喊道:“快去,將大夫請進來!”
跟著進來的婆子也是面色帶驚慌,急忙小跑出去喊人。
“羨羨,羨羨醒醒,不能睡。”
姜羨沒睡,她人還是清醒的。聽到沈夫人的聲音,微微睜開了點眼睛。也不知怎的,看到她滿眼的心疼和擔心,莫名就委屈了,眼淚也不爭氣的順著眼尾淌了下來。
“舅母,我好疼!”
怎么會那么疼呢,疼得她想放棄,但又舍不得!
她現在已經能感覺到了,她被吸存到腹部的三千年修為,如今已經所剩無幾,此刻根本幫不她絲毫。
“沒事沒事啊,再忍忍,等大夫來了開劑藥喝下就不這么疼了。”
沈夫人一直都將姜羨當親女兒看待,此刻聽到她細細小小的聲音喊疼,眼淚瞬間也跟著掉了下來:“羨羨別怕啊,生孩子就是如此的,忍一忍,撐一撐就過去了啊。等這小東西出來,舅母一定狠狠打他一頓,別怕啊!”
姜羨眼眶里全是霧水,想點頭,可她疼得沒力氣了。
她沒見到原劇情里的‘姜羨’,是怎樣一個人躲在鬼霧林的山洞里,忍著這種要命的疼,獨自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的。可只要一想到她那種孤立無援,無人相幫的場景,她就感覺那種事,也好似也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一般。
所以此刻對比起有人關心,有人在乎,似乎書里的‘姜羨’的所有委屈,頃刻之間在她的情緒里,全部都涌現了上來。
眼淚也越淌越多。
她現在都有些撐不住了,那個時候,書里的‘姜羨’又是如何撐過來的呢?!
“莫哭莫哭,舅母陪著的,不怕啊!”
沈夫人更心疼了,從丫鬟手里接過擰干的巾帕,小心給她擦拭著她臉上的汗珠。可看著她面無血色的小臉,心和手都是抖。
曾幾何時,她也是親眼目睹自己的手帕交,也是如此蒼白著臉離開的。
她也怕啊!
姜羨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她手帕交當年難產時的樣子。疼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盡,也才堪堪開了四指,最后卻母子都沒能活。
而姜羨現在的情況,比之她的手帕交更為嚴重。疼得小臉煞白煞白的,眼皮都撐不住了,卻還遲遲一指未開。
大夫被婆子催促著進來,提著藥箱急促地走了進來,面上帶著絲絲不虞。但看到沈夫人也在里面時,急忙掩去,沒敢再表露出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