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了,也沒見余貝貝來到家,顧飛就忍不住問曲梅“媽,昨天余老師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啊?”曲梅本就心虛,猛地聽見顧飛說話,慌亂直接顯現在臉上了。
顧飛盯著曲梅的臉又喊了一聲“媽!”
曲梅立馬搖頭“沒……沒有,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不來了,我,我不知道。”
本來曲梅直接說自己不知道,顧飛可能還會信,但她滿臉的心虛跟不自在,還非得重復一遍自己不知道,顧飛就不怎么信了。
“媽,”顧飛又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曲梅還是滿臉的心虛,她都不敢跟自己兒子對視“沒……沒有。”
顧飛就說“我記得余老師的電話,我自己打電話問她。”
顧飛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曲梅的眼神里立馬浮現懊惱,她把顧飛知道余貝貝電話號碼的事給忘了。
“……這,你別打電話了,”曲梅糾結了會,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個明白。
她不說是因為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么心性。
他們大人看事情考慮的多,覺得沒有學歷不能用余貝貝。
但她兒子不一定這么看。
顧長海跟顧飛父子倆之間的不對付,曲梅身為這個家的女主人,顧長海的妻子,顧飛的媽媽,她怎么會一點都不了解這父子倆之間的不對付呢!
顧飛除了討厭顧長海喜歡說教的那一套,尤其是更討厭顧長海總是覺得自己了不起,話里話外的對很多人很多事都看不上。
顧飛到底是還年輕,是個小孩子,他沒了解到這個社會的復雜,也沒了解到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他現在這個少年心性,總是更多的考慮義氣的。
像余貝貝這件事,在顧飛這里興許真的不算事,他只會覺得,余貝貝沒學歷,但余貝貝也教好了他。
結果教好之后就把余貝貝辭退了,這在顧飛眼里叫卸磨殺驢。
叫過河拆橋。
叫利用人。
他會更覺得他的父母市儈,算計了。
果不其然,曲梅說“余老師之后都不來了,媽媽……媽媽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余老師她……根本不是什么大學生,她……她的英語全是自學的,教的有用沒用,我們都不知道,我們還給了那么高的課時費,所以……被我知道她沒有正經學歷后,她就自己請辭了,說不會再來了。”
曲梅這番說法全是有利于他們自己的說法,顧飛怎么會信。
他先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之后就是一步一步的后退,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的親媽。
他這會看曲梅的眼光很陌生。
他看著曲梅,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仿佛第一次認識曲梅一樣。
良久,他慘然一笑“原來你們真的都是一路人,也對,你跟他是夫妻,你跟顧長海一個被窩里怎么可能會睡出兩種人。”
顧飛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難聽了,曲梅也是黑了臉色“顧飛,你怎么說話呢?”
顧飛跌坐在沙發上,慘然的笑著,聲音悲愴“你想讓我怎么說?”
“說你們做的對?”
“說余老師是咎由自取,誰讓她騙人,還騙你那么高的課時費呢?”
“騙你那么一大筆錢呢!”顧飛的語氣略帶嘲弄。
“那她自學的英語,你覺得他能教好你?”
顧飛還拿在手里的成績單直接扔了出去,扔到了曲梅的腳下“教不教的好,不是顯而易見的?”
“你覺得她沒學歷,你當時請人的時候沒問嗎?”
“我……”
“如果你問了,你接受了,那你現在沒理由說吧?”
“如果沒問,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不是你問了別人瞞著你。”
“左右都是你的問題,你卻突然把人給辭退了,你怎么好意思的?”
“還有,你老提你的課時費,我就問問你,我的學習成績提上來沒有?”
“是不是因為她提上來的?”顧飛大聲質問。
曲梅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只是囁嚅著,覺得兒子不懂事,在曲梅看來,余貝貝不是大學生,是自學的英語,就算是真的能教好,她不應該收那么貴的課時費。
現在知道了余貝貝只是自學的英語,她自己又不愿意教了,這不是挺好的事嗎?
顧飛這孩子,非得把話說的那么難聽呢!
顧飛憤怒的像一只斗獸,但對上囁嚅不言的母親,他心里的憤怒卻沒多少能發泄出來。
失望的眼神落在自己母親身上,最終,少年人只能奪門而出,逃出那個讓他始終都覺得壓抑的家門。
看著奪門而出的兒子,曲梅立馬就慌了。
反應過來立馬追出去,可她哪有顧飛跑的快呢,等她追出去,顧飛早就不見人影了。
曲梅擔心顧飛出事,就打電話給顧長海。
顧長海正忙著,接到曲梅的電話,對曲梅自然免不了一頓指責,指責她連一個孩子都照看不好,他這么忙,還要管家里的事。
曲梅依舊是囁嚅不敢吭聲。
顧長海罵曲梅歸罵曲梅,但他就顧飛這一個兒子,所以還是得重視。
他讓曲梅先出去找,找不到再給他打電話。
曲梅只能說好。
顧飛跑出家門后,第一站就是跑去了一處公共電話亭給余貝貝打電話。
余貝貝那的電話搬家之后也遷走了,雖說遷走了,可白天余貝貝是不在家的,更何況今天她還坐上車去探望張蓉去了。
所以顧飛一連打了十幾個,都沒有人接。
少年人執拗的雙眼通紅,但電話始終就是沒人接。
早上十點鐘的陽光,透過電話亭的玻璃灑在他的肩上,他突然就勸說了自己,現在是白天啊,他的余老師可能要工作的吧,所以不在家,所以不能接電話。
顧飛這樣想著,松開已經發白的手,把電話放回去,然后走出電話亭。
之后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余貝貝去看望張蓉,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直到傍晚才到家。
剛到家,就聽到電話響了,她立馬就沖向電話,陸西辭走了一個星期了,按照時間確實早到了,這會應該是安置好了,所以給她打電話來了吧?
所以她跑的非常快。
她在京市這一刻跑得快,陸西辭在西南的炮火中也是跑的飛快。
越方這一次像瘋了一樣,對我國不停歇的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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