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鈿的臉上,

  那尚且沒有整理的花掉的妝容,像鬼一樣。

  眼睛周圍的眼影被淚水沖得五彩斑斕的。

  “傳慶,不回去了,等幾天婚禮后再回去。”

  “什么?你父親沒有事了嗎?”

  “我父親已經不在了”

  丁二狗看著高金鈿哭得臉上一塌糊涂的,

  看樣子也是孝順的女子。

  面對父親的離世,怎么能說出不去的話呢?

  “怎么能這樣呢?父親的喪事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高金鈿做了決定:

  “傳慶,要么,我現在回去參加葬禮,咱們三年后方才能結婚,

  要么等咱們婚禮結束,再回去參加父親的葬禮。”

  “你什么意思”

  丁二狗聽得一臉懵比。

  “我父親肯定要是回老家安葬的,

  我們老家安葬一般在家里停靈七天方才下葬,

  我們結婚后再回去,完全趕得上葬禮。”

  “可是,可是,”丁二狗雖然也急著結婚,但對這守喪的風俗還是比較在意的。

  “沒有什么可是了,

  本來,咱們結婚,我也沒有打算邀請我們那邊的親朋,

  而且,咱們的結婚證已經辦好了,

  咱們現在已經是已婚狀態,

  也不存在什么守喪期間結婚的事。

  要不然,我如果回去參加葬禮了,婚禮怎么辦?

  你不是通知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嗎?”

  高金鈿下定了主意。

  這一段話倒把丁二狗感動到了。

  這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啊。

  他丁二狗一個老光棍,何德何能娶得這么好的女人啊。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連屎都可能是香的。

  高金鈿這一荒唐的決定,在丁二狗這里成了愛情的證據。

  “叮鈴鈴,”電話響起。

  高金鈿接起電話,卻是母親。

  “媽,”

  聽到母親的聲音,高金鈿的淚一股一股往外涌。

  “你父親的骨灰一會就運到老家去了,

  金鈿,你也別太難過,你的婚期馬上就到了,

  這樣吧,你先把婚禮辦完再回來吧,

  我就和別人說,你身在國外,得幾天時間才能趕回來。”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高金鈿一方面還擔心母親會不會反對,

  會不會罵她白眼狼,

  沒想到母親也以她和丁二狗婚禮為重。

  其實,在高衛紅重病期間,張蘭對女兒充滿了抱怨。

  但她一個家庭婦女,一輩子依附于高衛紅生活,

  如今高衛紅去世,她也只能依附于唯一的女兒生活。

  女兒的未來直接決定了她的未來養老有沒有保障。

  雖然她不認識丁傳慶,

  但聽女兒說起來,錢是有的,人品也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老了點。

  她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女兒還想保著肚子里的孩子,以一個這樣的身份嫁人,

  本來可挑選的范圍也不多,能找到這樣的鉆石男人也是上帝的偏愛了。

  在高衛紅的骨灰一路顛簸奔向故鄉的時候,

  他生前最愛的,死前唯一惦念的女兒,

  高金鈿卻在準備著她的婚禮。

  泉下有知,不知道他會憂傷還是欣慰。

  ……

  丁二狗與高金鈿離開鄭家后,大家悄悄議論了一會兒。

  雖然不知道他家里有了什么事,還是把丁二狗發財與戀愛的傳奇又嘀咕了一遍。

  鄭冠成在宴席上,鄭重地邀請了所有客人,一定要參加他女兒鄭喬月的新婚典禮,

  并特意用很大篇幅介紹了她的得意女婿。

  大家除了恭維,恭喜,就是開心地吃吃喝喝,

  雖然丁二狗和高金鈿走的時候神情怪異,氣氛不對,

  但除了激起人的八卦心外,都不影響余下人的心情。

  大家紛紛告辭時,謝燕秋丁飛陽告辭得最晚。

  他們本來打算坐晚上那班火車。時間上倒不急。

  大家都走了,謝燕秋丁飛陽要和鄭冠成嘮嗑。

  聽到謝燕秋和丁飛陽當天要趕回云州,鄭冠成說:

  “本來我是打算明天回去一趟的,既然你們倆今天回,索性我也今天回去吧。省得你們又去趕車。”

  回云州的路上,鄭冠成情緒特別高漲,

  本來在宴席上都喝了一些酒,

  鄭冠成一路上都在夸夸其談地樣子,

  他在談論他親自挑選的得意女婿李繼剛,

  又一遍又一遍地向謝燕秋表示感謝。

  謝燕秋和丁飛陽也開心,

  鄭喬月終于有個歸宿,李繼剛也終于成家了。

  當然更重要的,李繼剛和鄭喬月真是郎才女貌。

  佳偶天成。

  到了云州,丁飛陽和謝燕秋直接跟著車一起先到了鄭家。

  鄭家人剛吃過晚飯,

  不過,錢英紅看鄭冠成帶著謝燕秋他們一起過來,

  馬上吩咐保姆再收拾幾個菜來招待。

  保姆手腳很快。

  很快弄了一些快手菜端上來。

  菜比較清淡,晚上和夜宵,鄭家習慣都是比較清淡的。

  鄭冠成帶著丁飛陽和謝燕秋,還有司機丁飛揚立遠一地起吃飯。

  錢英紅雖然已經吃飯了飯,為了表示客氣,在旁邊坐著陪著聊幾句。

  整體氣氛很活躍,但錢英紅的神情卻有點異樣。

  平素的錢英紅大咧咧,潑辣,從來不會讓氣氛冷場,

  今天卻不一樣,任客人說得多熱鬧,錢英紅都沒怎么搭話,還面露異色。

  鄭喬月也僅在大家剛回來的時候,露一下臉就不見了蹤跡。

  丁飛陽只顧和鄭冠成,以及司機楊立遠談論國家大事,

  謝燕秋卻心里想著,這個家里的氛圍與氣場,與往昔相差太大了。

  鄭喬月向來對謝燕秋都很好的,

  不但因為丁飛陽這層關系對謝燕秋這個嫂子好,

  更多的是對于謝燕秋有著很大的崇拜感。

  “錢阿姨,我中午吃太飽了,不怎么餓,我想找喬月聊會。”

  錢英紅警惕地看了一下大伙

  “喬月可能在屋里睡覺吧,昨天晚上她睡挺晚的。”

  說完悄悄摸了一下謝燕秋的手,示意她悄悄跟出來。

  謝燕秋心領神會,跟著錢英紅的腳步來到二層一個房間里來。

  “錢阿姨,有什么事嗎?”

  “燕秋,還真有事。

  你鄭叔叔是個急性子,我都不知道咋跟他說,你幫我參考一下。怎么緩緩告訴他!”

  “什么事啊,把阿姨愁成這樣!”

  “事也不算多大,卻把我愁壞了,就是,喬月突然要悔婚。要不是我壓著,她可能都和你鄭叔叔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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