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和高小梅很快就聽說了謝燕秋出事的消息,

  不約而同地都抽時間過來了。

  兩個人剛好在謝燕秋的病房門外相遇。

  兩個人相視一眼,

  “你也來了。”

  隨即一起進入了謝燕秋的病房,

  “嫂子,你沒事吧。”

  謝燕秋頭有點懵,還不敢隨意坐起來,

  但還是努力笑得燦爛一點,

  “沈炎,小梅,我沒大事,一個瘋子推了我一下,

  都檢查完了,啥事也沒有,

  就是來觀察一下。”

  李繼剛正好辦完各種住院手續,拿過來給謝麗云,

  “手續都辦好了,問題不大,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燕秋。”

  又簡單和沈炎、高小梅打了招呼,就要離開。

  謝燕秋叫了住了他,

  “李繼剛,我這里有錢,多少錢,我給你。”

  李繼剛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擺手,

  “得了,沒有多少錢。”

  沈炎和高小梅看著離開的李繼剛,問高小梅到底怎么回事,

  高小梅簡單地把來龍去脈和他們說了一下,

  “幸好,遇到了李區長,否則,我真擔心出什么事,

  誰能想到那個邢煙煙能干出這種事來,

  虧得燕秋和我們還一直覺得她不過是受人蠱惑,遇人不淑,

  沒想到是壞到骨子里了。

  這一次希望能給她進去呆幾年。”

  謝燕秋幽幽地說,

  “沒用的,她有胎寶寶做護身符,大不了就是限制自由,

  不可能進牢里了。”

  “這樣的壞女人,真讓她占了便宜了”謝麗云咬牙切齒。

  高小梅一臉的后怕,擔心地說,

  “燕秋,以后,你出門真的要十分小心,”

  謝燕秋笑得有點虛弱,

  “是我和麗云大意了,在那里碰到邢煙煙,我們根本沒有多想,

  她肯定也是去警察局,剛好碰到,

  誰能想到她那么喪心病狂,還想復仇呢。

  本來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就是戀愛腦,生生被謝春東那人渣給毀了。”

  沈炎也直后怕,

  “幸好沒什么大事,不然,我師傅這次出國不得后悔死,”

  謝燕秋聽到沈炎如此說,忙說:

  “沈炎,我可警告你,

  這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你師傅,

  他在國外反正也回不來,讓他知道的話,不是讓他白白擔心嗎?”

  沈炎點頭,

  “嫂子,這事我還不懂嗎?

  我當然知道不能亂說話。”

  聊了一會,沈炎就告辭,工作忙走不開。高小梅見狀說:“嫂子,就麗云一個人,怕是照顧不過來,這樣吧,我去科室請一下假再過來陪你。”

  謝燕秋忙阻止,

  “不用不用,我又沒有什么大事,觀察一天兩天也就回家了。麗云一個人就夠了,你就不要再去請假了。”

  謝麗云也附和道,“是啊,沒啥問題,我一個人就行了。”

  高小梅看謝燕秋執意如此,也沒強求,看起來,謝燕秋也確實不嚴重。

  也便回去工作了。

  五點半,謝麗云準備去食堂買點吃的,

  剛離開病房,走到科室門口,就看李繼剛提著飯盒來了。

  還提了好幾個。

  “李區長,你?”

  李繼剛一邊不停腳地往里走,一邊說,

  “我來給你們送飯來了,你干嘛去啊。”

  “我正要去買飯呢。”

  “不用買了,我送的飯有你的份。”

  到了病房,謝燕秋一看到李繼剛提著飯盒有點意外,就坐起身來,客氣道,

  “李繼剛,你上班都挺忙的,我這里有麗云在,

  你送什么飯啊,怪麻煩的。”

  李繼剛一邊擺弄著飯盒,一邊說,

  “不麻煩,麻煩啥,一會的事。

  鄭喬月不喜歡做飯,我啊,都做習慣了。”

  李繼剛打開飯盒,兩盒飯,每盒里都有三個菜,

  還有一個專門保溫桶,裝了一桶骨頭湯。

  謝麗云看到還有骨頭湯,還有三個菜,大驚小怪地說,

  “李區長,你不得五點下班嗎?

  煮這么多飯,不到半小時就好?”

  李繼剛有點別扭地說,

  “我哪有那么快,剛好工作上沒有什么事,我提前兩個小時請了假了。”

  謝燕秋有點感動,但又覺得有點不妥,

  要說拒絕或者責備的話,又顯得有點不知好歹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只是接過飯盒,認真地吃著,

  別說,李繼剛的手藝,真是不錯,

  果然如他所說,長期煮飯,已經練習出來技術了,

  一切味道都是那么地恰到好處。

  排骨湯煲的白蘿卜,格外清甜。

  李繼剛看他們吃著,靜靜地看著謝燕秋頭床頭上的輸液單據,

  對于醫藥知識,他是不懂,

  也許是無聊,也許是無措,他認真地拿過來看著。

  謝燕秋飯只吃了三分之一,喝完了一小碗湯,又準備去再裝一點湯,

  離湯桶有點遠,伸手準備去裝,卻差一點夠不到。

  謝麗云忙放下飯盒準備去幫忙,

  李繼剛看到了,馬上奔過來,對謝麗云說,

  “你吃吧,我來幫燕秋裝湯”

  一邊裝一邊說,

  “多喝點骨頭湯,補補鈣。”

  李繼剛這樣說著,看她要喝兩碗湯,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我沒忽悠你們吧,我的手藝可不止一個人夸過,

  鄭喬月現在都比以前吃胖了好多了。”

  說到這里,李繼剛突然又沉默了。

  都說,留住一個人的心,就得留住一個人人的胃,

  如今,他倒是把鄭喬月的胃留住了,

  但還不耽誤人家心奔向外。

  說起鄭喬月,謝燕秋敏感的心像小地震一樣。

  “鄭喬月,你們,”

  謝燕秋費力斟酌著用詞。

  良久,不知道該怎么講。

  李繼剛意識到了,苦笑著說,

  “我岳母極端反對離婚,鄭喬月依然堅持,

  岳母說,讓我們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她會盡力阻止鄭喬月出國的。”

  “那,你呢?”

  謝麗云聽到這里,方才明白,

  原來,鄭喬月和李繼剛在鬧離婚呢。

  她吃驚地聽著,嘴里的飯都忘了嚼,

  也不敢隨便插嘴。

  “我,孩子生下來,缺爹少娘,該多命苦啊,

  只要喬月能回頭,我也愿意——原諒。”

  最后兩個字低低的,仿佛硬從嗓子里擠出來。

  謝燕秋和謝麗云聽了這話,都沒敢再說下去,

  轉移了話題。

  大家都懂得,對于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選擇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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