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這段話說得言辭懇切,

  幾杯酒下肚,竟然還有點眼淚汪汪的。

  丁飛陽眼看著這場景不是自己設想的啊,

  謝燕秋一言不發的,看著李峰表演,眼里閃著譏諷的笑。

  高金鈿在一邊表演夫唱婦隨,

  “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

  雖然咱們都是老熟人,以后我也得叫你們哥嫂。

  哥,嫂子,李峰他對你們絕無惡意,

  都是那個謝春東,花言巧語地利用了他,

  看在以后還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們就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丁飛陽實在聽不下去了,“蹭”地站起身。

  謝燕秋本來是以局外人的心態,看眼前這對無下線的男女怎么表演,

  沒想到丁飛陽配合不下去了。

  謝燕秋拉了他的衣服,

  “急什么呢,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一邊微笑對李峰說,

  “他是個急性子。”

  李峰也忙站起來身,端起一杯酒,

  “哥,今天咱們兄弟要把這酒喝好了,兄弟惹哥生氣了,我再自罰三杯。”

  說著咕咚咕咚一連干了三杯。

  丁飛陽臉上一直很嚴肅,

  “李峰,你犯不著這樣,有些事可以原諒,有些事無法原諒。”

  “哥,咱們都是李家的人,都流著同樣的血,

  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

  你寶寶不是也姓李了嗎?

  咱們是入的一個族譜,兄弟過去是有對不住你,

  但現在兄弟是真心地向你道歉的啊。

  你就原諒兄弟吧?”

  原諒?

  謝燕秋心里冷笑,說得如此輕巧,這是原諒不原諒的事嗎?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有時候會背上發寒。

  這是危險的事啊。

  還有高金鈿,那可是恩將仇報之人。

  李峰喝的酒有點多,居然聲淚俱下了。

  丁飛陽對高金鈿說,

  “你管著他點,別讓他再喝了,

  我們今天是還你們紅包來說的,至于原諒不原諒的以后不要再提了,

  反正,咱們本來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說完就要往謝燕秋的包里去掏紅包,

  謝燕秋一把掏出來,擺在李峰和高金鈿的面前,

  “打開數一數。”

  服務員又來上菜時,謝燕秋叫住了,

  “同志,今天一共多少錢。”

  “同志,今天連酒水的話一共一百一,還有幾個菜沒有上。”

  謝燕秋摸出錢包,數了五十五塊,把每一張錢像打撲克一樣,握在手里擺成一小排,

  擺在李峰面前,

  “李峰,今天各出各的錢。”

  然后又拿出二十塊錢,

  “這是昨天你們登門的禮品錢。”

  大家看到謝燕秋摸出一半的錢來,都有點吃驚。

  一頓酒飯竟然一百一,

  李峰提前訂的桌也太奢華,

  主要是酒太貴。

  李峰還想挽回,把謝燕秋放下的錢和紅包都推回來,

  “嫂子,紅包是給我侄兒的,你們沒有權利替寶寶們拒絕,

  今天這酒飯也是我主動請客的,你們不用出。

  還有給你們的禮物,那也是送給表嬸和阿姨補身體的,

  嫂子這樣子都拿錢,這不是打兄弟的臉嗎。”

  丁飛陽卻已經堅決地站起來,走向門口,謝燕秋也跟著走了過去。

  又回頭看,只見李峰和高金鈿也站了起來,

  臉上帶著尷尬,愕然,還有些氣惱、沮喪。

  丁飛陽和謝燕秋像逃離瘟疫一樣,離開了包廂。

  “終于把紅包還給他們了,以后,和奶奶說好,避免和他們一家碰面算了。”

  丁飛陽點頭,

  “是,以后和奶奶說清楚,我們和李峰一家不見面。”

  自從昨晚高金鈿和李峰兩個登門送紅包以后,

  這兩個人的紅包揣在懷里,

  謝燕秋覺得就像燙手的山芋似的。

  如今,是把他們的錢全部還給他們,就連禮品都折現給了他們。

  從此毫無瓜葛。

  “哎,飛陽,你說,這李峰、高金鈿為什么非要和咱們搞好關系,

  貌似也沒有什么事要求著咱們啊?”

  謝燕秋想來想去,看樣子,這兩個人倒確實沒有什么要求他們的,

  可是他們這一次又一次的拼命搞好關系是干嘛的呢。

  丁飛陽心里也有點納悶,

  “莫非真是像媽所說的,想通過拉攏咱,再進一步拉近和爺爺奶奶的關系,

  爺爺奶奶對他們一家確實疏遠了很多。”

  還別說,真是被張桂花猜對了,

  李峰其實早就想緩和與丁飛陽的關系了。

  自從謝春東被抓,他和謝春東過從甚密,而且有一次謝春東害謝燕秋丁飛陽,

  直接就是通過李峰獲得的謝燕秋丁飛揚的行蹤。

  這件事直接就造成爺爺奶奶更加疏遠他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他乘涼了這么多年,眼瞅著要失去大樹蔭蔽,他哪里能受得了。

  他恨丁飛陽,

  當他確定,他永遠無法撼動丁飛陽在爺爺奶奶那里的位置,

  他明白了,與其去恨,不如去拉攏。

  本來一個人的時候也有過這個想法,但是日子的低落讓他根本無心想別的,

  高金鈿的出現讓他對生活重新充滿了希望,

  他想換更好的工作,甚至想當官,從底層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急需要緩和與爺爺奶奶的關系,

  而他知道,他和爺爺奶奶的矛盾在哪里,

  一是他自己不爭氣,可是他已經努力在改了,

  二是,就是丁飛陽和他的矛盾,

  尤其是他和謝春東過從甚密,

  這一切都不能不讓老人疏遠他,疑心他。

  包廂內,李峰一杯一杯一喝著悶酒。

  高金鈿從他手里搶過酒杯,“你不要命了?”

  李峰搶過酒瓶子就要對瓶吹,被高金鈿奪了下來,

  “你夠了,再好的酒,也不能這樣喝,

  咱們帶回家喝不就完了嗎,

  服務員,來幫我把這些打包。”

  高金鈿把李峰帶離了餐桌,李峰卻癱在地上不肯起來,又哭又鬧,

  “為什么,為什么丁飛陽要回來,要搶了我的位置?

  丁飛陽,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李峰的大喊大叫把高金鈿嚇壞了,她忙去捂李峰的嘴,

  驚慌地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服務員,

  還好,服務員見多識廣的,

  醉漢撒酒瘋,人家也沒有當回事,

  只專心地忙著手頭上的事。

  卻不知道,在隔壁的包廂里,

  有人聽到了丁飛陽的名字和“殺”字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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