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來的時候，田文君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過年吃的肉，還有炸的丸子小吃零食，田文君都在飯館做好了。
陳建國年底忙，他已經有半個月沒來了。
他一來，看見三個丫頭都穿著紅色的紗裙，大丫頭和二丫頭都扎著兩個麻花辮，看著可親呢。
馮志東穿了一套藏藍色中山服，龍龍也是穿的蒼藍色棉襖。
陳建國笑道：“呀，這衣服真好看，怎么一模一樣？”
田文君笑著干咳兩聲：“我做的，好看吧？”
陳建國咧嘴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就差當著孩子面捧著田文君臉親下去了。
他粗糙的大手捏了捏田文君的臉，笑道：“我媳婦真厲害，衣服都會縫了。
好看，我家三個丫頭就跟天仙一樣。
馮雪琴越長大，就越像李文慧，性格也是綿軟溫和。
馮雪琴淺淺笑著，馮雪雁笑道：“爸爸，我媽媽說，過完年要送我去學芭蕾。”
芭蕾？
陳建國本來是想抱甜甜的，就怕雪雁還小心里多想，就先將雪雁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小丫頭也八九歲了，抱在懷里沉甸甸的。
陳建國問道：“芭蕾是什么？”
馮雪雁笑得開心，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小雪雁道：“芭蕾就是天鵝舞。”
陳建國不懂，他一天的心思都在訓練場上，晚上躺床上就在媳婦孩子身上，啥芭蕾九蕾的，他壓根就不清楚。
陳建國道：“天鵝還會跳舞，那能好看嗎？”
馮雪琴和馮志東在一旁笑，田文君無奈笑道：“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陳小龍和陳思甜已經會喊爸爸了。
這會兒兩個小屁孩看見爸爸，龍龍扶著窗戶喊爸爸，甜甜在王玉蓮懷里流著哈喇子，肉嘟嘟的雙手伸出去，笑得雙眼彎彎，咿咿呀呀道：“怕怕，怕怕。”
小孩子口齒不清，陳建國放下馮雪雁，這才去抱甜甜。
龍龍小嘴一癟，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建國用下巴去扎甜甜，甜甜雙手抵住他的下巴，后腦勺使勁兒往后靠，嘴巴里還發出咯咯悅耳的聲音。
陳建國親完甜甜，這才親龍龍。
好半天后，才往車上拎東西。
兩只小狼狗，轉眼已經長成大狼狗，田文君將他們留在了飯館。
軍綠色的越野車開回大院，車子停在了靠邊的一棟樓前。
陳建國下車后，走到副駕駛車門旁，伸手給田文君打開車門。
田文君一臉疑惑：“怎么在這兒下車？”
陳建國笑著從她手里接過甜甜，說道：“有間大房子騰出來了，周政委給咱留下了。
我昨晚上連夜帶人搬過來，以后慶東也有自己的房間了。”
田文君很意外，對之前那間房子不舍，但也很期待。
這邊是在二樓，樓層沒以前高。
房間門被打開時，客廳比之前大二分之一。
客廳里生了爐子，還是很溫暖，這邊還有個木質沙發。
田文君站在門口，陳建國笑道：“喜歡嗎，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回來原來的位置了。”
田文君笑著點頭：“喜歡。”
突然，她想起自己之前櫥柜里的那幾個寶貝碗，緊張道：“我問你啊，我廚房那幾個破碗你給我拿過來沒？”
陳建國道：“我親自拿過來的。
那碗看著過時了，放著也是占地方，要不拿進城當喂狗盆吧。”
田文君：……
她驚愕地看著已經大步走進去的人的后腦勺。
這話他可真敢說。
田文君追上來道：“你沒給我弄破吧？”
“沒，你那么寶貝它干啥？
你都不關心我吃了沒，胖了還是瘦了。
你惦記家里的一桌椅子，一筷一碗，就是不惦記我。”
陳建國拎著東西已經進去臥室了，田文君在他的話里還聽出了委屈。
這個傻子。
很快，兩口子收拾完東西，又幫著孩子們收拾好房間。
馮志東帶著馮雪雁已經去找江小寶了，這會兒他們一家人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院。
田文君現在的臥室比以前的大，衣柜也是。
她收拾好東西，給陳建國熱了紅燒肉，還餾了幾個大饅頭。
熱乎乎冒著氣兒的饅頭從中間掰開，夾上紅艷艷的辣椒醬，再就著紅燒肉吃，那叫一個解饞。
陳建國吃飽后，就去訓練場了。
下午，大院很多人都來找田文君，一來是恭喜他們換了大房子，二來就是問候一下。
等他們來看見五個孩子都穿得嶄新，跟大院其他孩子不一樣時，打從心底里佩服這個女人。
她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好。
下午訓練場，陳建國心情好，帶著手底下兵，來了個負重五公里越野。
趙勇和王亮是最先完成的。
陳建國看他們進步很大，心里就踏實多了。
田文君一回來，熬了糖水，做了很多冰糖糊涂，幾乎是給院子里孩子一人兩串。
今年想做麥芽糖，但她太忙了沒時間做，就做點冰糖葫蘆哄哄他們。
田文君一回來，好像整個大院都熱鬧了。
除夕這天，田文君喊了江晚和張慶東。
兩家人包了彩色水餃，整了一桌子菜。
江晚回來的時候買了照相機，給他們拍下了照片。
田文君知道，今年還有第一屆春晚，但他們看不上了。
不過，沒關系，晚上隊里有文藝演出。
等他們吃過晚飯就去。
飯桌上，江晚和張慶東一人穿著一件大紅色毛衣，這是江晚從首都回來時候買的。
陳建國看一個大男人穿著紅色，瞄張慶東一眼，笑道：“一個大男人還穿件紅色，怪不好看。”
張慶東嘖了一聲：“你不懂，這是我丫頭給我買的，我喜歡就行。”
陳建國嘖嘖兩聲。
話說回來，這兩人這都結婚這么久了，啥時候要孩子？
貼著福字的玻璃上，四周都是冰凍的窗花。
窗外煙花四起，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
室內，一桌人熱熱鬧鬧舉杯。
江晚道：“姐，新的一年，祝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闔家歡樂。”
田文君笑道：“謝謝小晚。
新的一年，祝我們所有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越來越好！”
歲月無聲，煙火人間，各有遺憾。
討好生活，過好生活，爭取不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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