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開車路過田文君的飯館，車子直接從后院開進去，招財和進寶被大鐵鏈子綁在一旁，聽見陳建國開的車子的聲音，在兩邊搖著尾巴來回走個不停。
等陳建國停好車，陳建國從車上下來，這兩只狗汪汪叫了兩聲。
陳建國笑了笑，命令式的語氣道：“叫啥叫，門看好。”
兩只狗哼哼唧唧一聲，蹲在門旁邊，嚴肅得要命。
這會兒天微微亮，田文君房間的燈沒開，陳建國知道，她這個點已經去后廚燒水了。
兩個孩子的房間，燈還沒亮，說明還在睡，雪琴和雪雁的房間燈已經亮了。
陳建國輕輕敲了敲門，馮雪琴打開門，看到陳建國，輕聲叫了一聲：“爸……”
陳建國往床上看了眼，馮雪雁還在睡，馮雪琴已經在開書了。
陳建國小聲道：“這么早就起來看書，學習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別太勞累。”
馮雪琴點頭：“爸，快進來吧。”
“你看書吧，我去看看你媽，看能不能幫你媽做點什么。”
馮雪琴點頭，她很感謝這兩口子對他們姐弟三個的照顧。
陳建國大步朝著前面大樓走去，馮雪琴嘴角淺淺上揚，繼續去看書學習。
她還有半小時的時間。
陳建國來到前院，田文君果真在后廚燒水。
后廚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墻角的大鍋里面燒著水，爐子里面是旺盛的火苗。
田文君在一旁備菜。
陳建國站在廚房門口干咳一聲，田文君回頭，笑道：“你怎么來了？”
“慶東去首都了，我送他走后，過來看看你。
我來幫你。”
“你回去晚了沒事兒吧？”
“沒事兒，放心吧。”
陳建國看鍋里的水開了，站在一旁給腳邊的開水壺里灌熱水。
陳建國道：“實在忙不過來，就再找兩個人吧。”
田文君道：“錢該省還是要省的，今年縣城在改造，來飯館吃飯的工人可多了，今年的生意比去年還要好。
我能省一點是一點，雪雁現在學習跳芭蕾，將來還得花錢。”
陳建國道：“他們的撫恤金該花就花吧。”
“不行，我說過要給他們攢著，我就是跟你念叨一下，這錢來得不容易，咱們該往刀刃上花，就往刀刃上花。”
“就是怕你太辛苦了。”
“人活著哪有不辛苦的？沒事兒。”
陳建國心底里微微嘆息一聲，他幫忙將熱水灌好之后，將灌滿水的水壺上上下下好幾趟，全拎放到三樓過道。
陳建國忙完這些，王大慶幾個人陸陸續續來了。
陳建國道：“我去后院看看小龍和甜甜，我就先回去了。”
田文君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兩口子一起從大樓出來，陳建國就牽著田文君的手。
明明媳婦就在眼前，他卻摸不得，碰不得。
自打上次之后，兩個人有一個多月沒在一起了。
陳建國覺得，再這樣下去，他能憋出病來。
但沒辦法，兩個人都太忙了。
就像現在，不忙的時候也沒機會。
兩人來到后院房間，小龍還在睡，倒是甜甜穿著個小褲衩子，坐在床上吃著餅干，吃得滿嘴都是。
她看到陳建國，傻乎乎一怔，下一秒咯咯一笑，邁著小短腿就往她懷里撲。
“粑粑……”
陳建國在甜甜脖頸上狠狠吸了一口，小孩子奶不奶，甜不甜的味道太好聞了。
被這么一逗，甜甜忍不住咯咯笑得開心，小龍也被吵醒了。
陳建國道：“噯，寶貝想爸爸沒？”
一歲半的小孩，多少知道一點點了。
她道：“想……”
“哪里想？”
甜甜指了指自己的肚臍眼。
兩口都被逗笑了。
小龍從被窩里爬起來，睡眼蒙眬伸手也要粑粑抱抱，陳建國回頭道：“找你媽抱去。”
田文君瞪了他一眼，嘀咕道：“兒子不是你親生的嗎？”
小龍委屈屈，小嘴一癟，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陳建國不慌不忙，笑著在甜甜臉上又親了一口，這才抱龍龍。
陳建國嘀咕道：“男孩子要堅強一點，要什么抱抱？”
田文君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丫頭是你親生的，兒子不是。”
一旁的王玉蓮偷笑，自家這個女婿啊，是真的喜歡丫頭，每次來都是先抱丫頭，又親又蹭。
抱兒子的時候，愛是真的，敷衍也是真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稍微哄一下就高興了。
田文君對他是真的無語了，三十出頭的人了，怎么還跟孩子一樣。
陳建國抱了一小會兒孩子，他看時間差不多了，說道：“好了，我得走了。”
田文君道：“這周末還進城不？”
“來，來看你們。”
“好，到時候給你做好吃的，你回去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走吧，你送送我。”
陳建國將孩子遞給王玉蓮，兩口子從房間里出來，甜甜和小龍以為爸爸媽媽都走了，兩人哭得撕心裂肺。
田文君捏了捏眉心。
得，這下把兩個小祖宗給得罪了。
田文君站在車窗戶邊上，說道：“慢點開。”
陳建國胳膊肘子抵在車窗戶上，笑瞇瞇道：“你上來親我一下。”
田文君：……
她伸手捏了捏他鼻尖，說道：“趕緊走吧。”
陳建國道：“哎呦，我就是媳婦不疼，孩子不愛。”
田文君剜了他一眼，說道：“趕緊走。”
陳建國這才走了。
田文君松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去忙。
*
張慶東坐了三天車才到首都。
他臨走時沒跟江晚打電話說，這次來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拎著大包小包在學校門口等了兩三個小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爸媽新買的房子在哪里。
媳婦都快要生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上學不？
失算了失算了。
張慶東四下里看了看，打算去一旁電話亭旁邊給家里打個電話。
結果，電話剛拿在手里，就看到劉珊出現在學校門口。
張慶東心里一喜，電話掛斷，趕緊大步朝著劉珊走去。
張慶東道：“媽……”
劉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轉頭就看到張慶東一身軍綠色的衣服，兩個手里拎著大包小包。
劉珊有些激動，也有些為自己的丫頭心酸。
“慶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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