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鞠躬。”
三位老爺子又九十度俯身。
“三鞠躬。”
三位老爺子最后一次俯身，這次停頓了五秒鐘。
“觀瞻。”主持人喊道。
三位老爺子前后上臺，目光投到冰棺里，眼神肅穆的注視著老領導的遺容，他們圍著冰棺緩步轉圈。
轉完一圈回到冰棺前方，三人舉手齊齊敬禮，跟老領導做最后的告別。
主持人在旁邊喊：“禮畢。”
三人吊唁結束，用時七分鐘。
禮堂有兩百多人，這要到什么時候？
估計晚飯都沒時間吃了，林清清心里想著。
等三位老爺子坐定，主持人頓了頓，又喊著一組名字。
還是第一排的人。
原來名單是根據座位的順序來的。
兩個小時后宋母代表她們部門禮畢，主持人喊到：“京都軍區廖副司令，林少將上臺吊唁。”
全場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過來，若說吊唁是第一重要的事，現在林清清的身份是他們第二關心的事。
林清清坐在靠外的位置，她先走出來后退半步，等廖副司令也出來后，她跟在廖副司令身后緩步向前。
現場所有人都注意林清清的一言一行。
主持吊唁的領導人也瞇著眼睛看著林清清。
“一鞠躬。”
林清清學著宋爺爺的鞠躬姿勢，雙臂放在兩側，俯身九十度。
眼角留意廖副司令的動靜，見到前面的人起身，她也起身。
三次鞠躬完畢，沒給人留下話柄。
三位老爺子見穿著軍裝的林清清，沉穩有度，言行得當，都滿意的輕點頭。
之后是上臺觀瞻環節。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廖副司令身后，以十分恭敬的神色，注視著冰棺內遺容保存完好的老領導。
她一進大禮堂就覺察到氣溫低了十幾度，像開了空調似的。
走近冰棺，她看到冰棺下還有幾臺鼓風機呼呼的吹出冷氣，在給冰棺降溫。
應該是怕禮堂里面人太多氣溫上升，遺體損壞。
兩人圍著冰棺緩步行走著。
宋云海這次看清楚了林清清胸前的軍職和勛表，乖乖～比他還高好幾個級。
以后見到弟妹豈不是要行禮。
還有嬌嬌弱弱的弟妹是怎么掙到這么多榮譽的，那項特殊項目榮譽只能老領導批準才有效。
弟妹到底是做了什么救國救民的大事，才能有這項榮譽。
他麻了。
軍人的素養讓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失態，要是在這種場合上鬧笑話，那宋家的臉都讓他丟光了。
往大了說那是對老領導的不尊重，這個帽子能把他一生都毀了。
林清清跟著廖副司令轉到冰棺前，她隨廖副司令舉手敬禮。
主持人喊著“禮畢。”對旁邊的領導使了個眼色。
廖副司令臉色沉重的走下臺，林清清還沒跨下臺，花圈前面守靈的一位領導嗓門極大的道：“她憑什么來吊唁，是摸過木倉還是拿過手榴彈。”
林清清的大校軍職是眾位領導討論后決定的，后面的少將就是由三位老爺子定的。
說話的領導就是之前參與討論的領導之一，他當時就持反對票。
結果今天一看都少將了。
他和主持吊唁的領導是一派的，和宋爺爺所支持的領導是對立關系。
廖副司令也不是吃素的：“這位是老領導生前很看重的人才，我想老領導自然也想看到她前來送別。”
他拿出老領導來一壓，那位領導若反對就是不敬重老領導，若是沒有作為剛剛他出言中斷吊唁，就是惡意在老領導追悼會上鬧事。
是正是反都沒好名聲。
林清清唇角微勾。
佟老爺子這時站起身，撩開自己的上衣，露出褲腰帶里別著的黑亮木倉，他拍了拍插著的木倉，面目嚴肅的對那位領導說：“誰要是在追悼會上搗亂，別怪我不客氣。”
宋爺爺看著主持吊唁的領導，沉聲說道：“當我死了嗎？看不出你的小把戲。”
兩位老爺子都開口，全場更寂靜了。
主持吊唁的領導沒事人似的，繼續喊著人上來吊唁。
廖副司令和林清清快速的回了座位。
宋家其它人臉早就黑了。
在他們面前為難宋家人，壓根就沒把宋家放在心上。
很好，他們記住了。
經過了這個小風波，吊唁進行的很順利。
四個小時后，喊到：“九五七部隊王軍長，王政委，陸參謀長……”
一行六個領導，由首長帶頭從座位上起身往下走。
待一行人上臺，林清清抬眼看過去，才半個月不見，她怎么感覺首長蒼老了一些，王政委也憔悴不少。
正好這次來把人參液滴丸給兩人，回部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十分鐘后禮畢，首長和王政委都往林清清的方向掃視了一眼，見她面色如常，兩人放心的回了座位。
又過了兩個小時。
“陜市軍區付首長，焦政委，劉團長……”
林清清又見到了老熟人。
焦政委她記得在陜市的酒席上他還給了一百塊禮金，劉克寧人也不錯。
她當時就是借著‘死肉復生’古方，賣給陜市得到了和部隊合作的機會。
看到這幾個人，她不禁想到剛來七零時自己急求靠山和安身之所，而短短三個月過去，自己不僅結婚現在還有孩子了。
……
后面是一連串人上臺吊唁。
第一天的追悼會到晚上八點才徹底結束。
所有人有序離場，宋爺爺等人還有事，最忙的就是宋毅遠。
他申請守護遺體，到十八號追悼會都要每天這樣守著。
林清清真擔心他的身體，一站就是一天，也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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