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很強。”葉寒淡然問道。
姜塵撓了撓后腦勺，憨憨笑道：“還好吧，我師父教得好。”
“那你…”葉寒舉劍指著姜塵，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
話音未落，葉寒身形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殘影掠向了姜塵，手里使出的第一招正是兩日前寧瑯在院內使過的一招。
“好快！”縱然是用劍幾十年的高陽明，此時也不得不感嘆了一句。
正陽宮弟子們一個個心馳神往地看著臺上的葉寒，羨慕、崇拜、憧憬……
他們都在幻想，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像葉寒一樣強就好了。
可是……
就在那一劍快刺到姜塵身前時，姜塵雙腳一沉，在原地蹲起了馬步，長劍從他頭頂經過，刺了個空氣，而姜塵則在此時握拳，發力，直接砸向了葉寒的腹部。
巨大的沖力在腹部擴散開來，葉寒眼睛一瞪，身體彎成了弓形，徑直倒飛出去！
“這！”
“這怎么可能！”
寧瑯看到這一幕，嘴里輕笑道：“沒想到這個圣子竟然這么輕敵，再不調教一下，他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姜塵要強哦。”甘棠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叫師兄。”
“姜塵他自己都不介意，再說以后我要是成了師父的道侶…說不定……他還要…喊我…師娘呢……”甘棠的聲音越來越小，寧瑯嘴角抽了抽，只當做沒聽到。
全場嘩然。
僅僅只交手了一招，鼎鼎大名的正陽宮圣子就被打退了嗎？
正陽宮弟子們，一個個面色驚愕地看著場上，有人已經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李皓白、云鶴軒、閻仁等人看到這一幕，也紛紛起身，臉色不太自然地看向場上。
“葉寒，不要輕敵！”
葉寒站在空地邊緣處，右手陡然握緊劍柄，他緩緩抬頭，面色陰沉地看著遠處的姜塵，將喉嚨里的甘甜重新咽下去之后，重新打量起了姜塵：“你現在…配做我的對手了。”
葉寒語氣冰冷地說道。
寧瑯看到這一幕，一肚子的火。
真尼瑪嘴硬。
都挨了一拳，還這么裝逼。
“姜塵，給為師放開了打！”
“是。”
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再去懷疑姜塵的實力。
葉寒聽到寧瑯這句話，胸中也激起了怒火，過往十余年來，他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瞧不起過，他再次握劍，嘴里沉聲喝道：“秋霜劍法！”
一縷劍氣云繞整個劍身。
只是一瞬，兩人就已經纏斗到了一起。
這些招式，姜塵在睡覺的時候，在夢里，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了，縱然葉寒的速度再快，姜塵也總能利用飛云渡身法躲避過去。
怎么可能…
他竟然能把圣子壓制著打。
天吶！
這…這還是人嗎？
西蜀劍門的高陽明看出了其中門道，他看向寧瑯，好奇問道：“寧長老，姜塵是不是對正陽宮圣子的這套劍法很熟悉了。”
“確實。”
寧瑯才剛回話，旁邊一群長老就把目光紛紛移了過去。
“這套劍法想來是正陽宮不外傳的一套劍法，姜塵怎么會這么熟悉？”
寧瑯笑道：“諸位難道忘了正陽宮這位圣子幾日前曾經在幽山當中使用過一次這種劍法。”
“確實如此。”
高陽明眼神一凝，急忙追問道：“你是說，你看完一遍就會了？”
寧瑯擺擺手，搖頭笑道：“沒那么夸張，會了個大概而已。”
“嘖！”
場上。
姜塵幾乎預料到了葉寒每一劍的軌跡，在這個前提下，姜塵在纏斗當中，完全處在上風。
但葉寒也不是吃醋的，察覺到姜塵可以預測到秋霜劍法的劍招后，他很快就便換了劍法，他自從說要學劍之后，李皓白便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找來了十多本劍術功法，葉寒練過的劍法，可不止是秋霜劍法。
果然，在換了劍招之后，兩個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不再有誰壓制著誰。
正陽殿門口。
云鶴軒長松一口氣道：“這個姜塵，比我想象的還要強。”
“確實，他的天賦絲毫不亞于葉寒。”
“是我們都輕敵了。”
難舍難分之時。
姜塵也放棄原有的招式，而是趁著葉寒一劍斬落下來時，整個人凌空而起，右拳猛的緊握，青色的靈氣覆蓋在他的拳頭上，姜塵猛然砸落下來。
拳頭在半空中，帶起尖利的破風聲響，巨大的風壓將廣場空地上的雜物，全部掀飛出去。
“終于忍不住了嗎？”
葉寒后退三步，微瞇著眼，感受到姜塵拳頭上的巨大力量后，他身上的血液再次滾燙起來，沉寂半息后，他舉劍憤然斬向姜塵。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招！
“崩山拳！”
“落霞斬！”
一道拳勁罡氣如猛虎出山一般，赫然向下砸落。
同一時間。
一道彎月狀劍氣也在這一刻從劍身上斬出。
“嘭！”
罡氣和劍氣相接，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猶如悶雷般，響徹這一方天地。
兩道身影都被震得連連后退。
姜塵和葉寒都站在空地邊緣，一個人大口喘著粗息，一個人擦著嘴角的血跡。
“還沒有分出勝負嗎？”
“這一輩的年輕人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浩氣宗不輸正陽宮半點啊。”
“無論是罡氣還是劍氣，要是我在場上，都絕無勝算。”青陽門張白鹿很有自知之明地自言自語道。
“太強了。”
葉寒望著姜塵，嘴里輕聲道：“再來？”
姜塵點頭沉聲道：“再來！”
一瞬間。
兩道人影再次撞在一起。
勢如水火。
一息、十息、一刻鐘、半個時辰……
近距離纏斗了半個時辰，兩個人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同境界中，不管是誰。
在這樣拳拳有罡氣，劍劍有劍氣的對戰中，持續這么久，都不可能還保持正常的狀態。
姜塵全身被汗水打濕，拳頭都已經紅了。
葉寒也并沒有好看到哪里去，他握劍的手也開始莫名輕顫。
“你真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葉寒笑道：“如果這不是仙門大會，我一定和你再公平地打下去，只可惜……”
“這是！”
看著葉寒的狀態在發生變化。
除寧瑯外，全場長老同一時間全都站了起來。
葉寒張開雙手，呈木字型懷抱天地，這一方天地內的靈氣紛紛涌向他身上四周。
“靈氣開府，這是洞府境！”
“嘶~，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世間有這種天才！”
“十七八歲的洞府境修士，當真是世道變了嗎？”
“恐怕只有仙人轉世才有如此天賦吧。”
“原來葉寒一直是在壓制境界和姜塵打，如果一開始他就用洞府境的實力，那姜塵……”
“就算如此，那姜塵也很不錯了。”
“嗯，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在一次仙門大會獨樹一幟，遠超眾人。”
“非氣運之年，難見此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