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污穢的血液重新兌入了新鮮的血液,讓他整個人都通暢無比。
可他身上還有重傷,閉著眼睛雖然尚且有意識,可就是不能清醒。
包括臉上那明晃晃的巴掌,他也是知道的。
唇瓣扯了扯,慕容卿真的很想睜開眼睛,好好的看一看蹲在自己跟前的這個狠心的女人。
他周游在江湖上十年,還從沒見過這么狠心的女人呢,見死不救也就算了,之前簡直要將他踹死,現在還打他巴掌。
他堂堂慕容家的少主,就連他爹都沒打過他巴掌,今日眀棠到是讓他有了新的體驗。
“啪!”的。
又是重重的一聲。
“這大晉的人怎么臉皮都這么厚啊,跟帝祀一樣厚,累死人了。”
眀棠甩了甩手,見慕容卿終于被她給呼暈過去了,將手指往他唇中又伸了一分。
慕容卿不徹底昏迷,被他發現自己喂給他的是血,那自己的秘密不就暴露了么。
不過她沒想到昏迷的慕容卿警惕性也這么高,就是遲遲不肯厥過去,跟帝祀之前一樣,那可就別怪她了。
“眀棠,你最好給本王收斂點!”
帝祀怒吼一聲,吼的夏冰跟夏雷是頭也不敢抬。
“你閉嘴,你行你來,不行別叨叨。”
流了那么多血,眀棠本來就煩躁,聽見帝祀的聲音就更煩躁了。
見慕容卿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眀棠將手收回。
說來也是奇怪,她手指的傷口幾乎是立馬痊愈,連個痕跡都看不出來。
夏雨趕到的時候便看見了這詭異的一幕。
他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渾身發涼。
不會吧,他明明看見眀棠的手指上有個傷口的,眨眼的瞬間就沒了?
“哎呦,累死老娘了,不行了,我要暈了,快給我點東西吃。”
眀棠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了捂頭,只覺得眼前夏雷他們的身影都重影了。
她這是失血過多,又低血糖了。
不吃點東西,只怕就要暈倒了,到時候還得讓錦繡給她栽在地里。
“王妃,您吃這個吧。”
夏雷聽見聲音,趕忙扭頭,見眀棠滿臉煞白,而地上的慕容卿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趕忙從衣襟里拿出一塊綠豆糕。
這綠豆糕是他的早膳,還沒來得及吃呢。
“多謝了。”
眀棠咽了咽口水,接過夏雷手上的綠豆糕就開始狂吃。
她吃的急,綠豆糕很噎,她被噎的直翻白眼,卻還往嘴中塞糕點。
“夏雨,水壺。”
帝祀見眀棠噎的下一秒好似就噶過去了,黑著臉伸出手,將水壺扔給了眀棠。
“咕咚咕咚。”
眀棠接過水壺,灌了兩口水,將那塊綠豆糕吃下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呼,真是舒服啊。”
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水漬,眀棠也不看帝祀嫌棄的眼神,又從袖子中拿出一枚丹藥塞進慕容卿的唇中:
“他太毒了,體內的毒一次性解不了,需要分幾次,不過我知道這樣更合王爺的心意,這瓶藥就給王爺了,給慕容卿一日三次、一次三粒服用,不過這是額外的費用,王爺記得給錢。”
她太窮了,帝祀那么有錢,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帝祀。
“夏雷,將他帶回戰王府。”
帝祀沉著臉,夏雷點點頭,剛要去搬慕容卿的身子,夏雨卻趕忙出聲:
“不行啊王爺,屬下剛剛查到了張家木匠鋪的秘密,若是不帶著慕容卿,只怕連張家木匠鋪的門都進不去。”
夏雨話落,帝祀的臉又沉了下去,眼底一片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