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在眀棠臉上,讓她的臉色看上去都是透明的。
陽光有些刺眼,眀棠本來就恍惚,被那光一刺,身子猛的朝著門外砸了過去。
她很顯然已經昏了過去,若是砸在地上,肯定要砸破腦袋。
“王妃!”
夏雷瞳孔一縮,夏雨高喊一聲,甚至夏雷的手都伸出來了,卻僵在了半空。
千鈞一發之際。
一抹玄色的身影接住了眀棠。
濃郁的海棠花香味涌入帝祀鼻息間,這抹香味讓他有些恍惚。
也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他低頭,看著滿臉煞白,頭發被汗水浸透的眀棠,到底是沒將眀棠給扔出去。
抱著眀棠腰肢的大手不斷收緊。
昏迷的眀棠眉頭扭了扭,顯然是被帝祀抱的不舒服。
“哎呀呀,道友這是怎么了,快,快去另一個客房休息休息。”
張老咂咂嘴,手指著另一間臥房。
帝祀抿唇,打橫將眀棠抱了起來。
剛站起身,帝祀渾身一僵,低頭再一次看了一眼眀棠。
懷中的人兒很輕,輕的好似感受不到重量,甚至帝祀覺得他用單手就能將眀棠拎起來。
眀棠臉上的疤痕遍布在臉頰上,閉著眼睛的她眉眼乖覺,纖長的睫毛像是一個小扇子在眼簾下面打出一道陰影。
帝祀忽然很想伸出手將眀棠臉上的紅色胎記捂住。
他盯著眀棠,不知在想什么,在看到眀棠青色的眼簾,很顯然是沒休息好,帝祀眼底有片刻的復雜涌現。
“哎呀你還愣著干什么,怎么,你莫不是連昏迷的人都不放過吧,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
張老見帝祀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翻了個白眼,親自推開了臥房的門,示意帝祀將眀棠放進去。
帝祀轉身,將眀棠抱進了臥房,然后去探望陳兵。
床榻邊上,夏雨雙眼通紅,滿是欣慰的看著睡的正香的陳兵。
待看見陳兵放松的眉眼以及唇邊的寧靜,他的心這才放下了,也很確定陳兵他好了。
“陳兵若是一個月內能恢復,是不是可以參加青云軍演習了。”
夏雨激動的詢問,夏雷臉上也帶著點笑意,點點頭。
陽光打進來,仿佛沖散了陰霾跟濃郁,撥云見日!
“咔嚓!”
臥房的門開著,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
“咔嚓”。
又是一聲。
不僅有咔嚓聲,甚至還有咀嚼聲,那聲音聽起來在吃東西,還吃的噴香。
“哎呀呀道友,你這是在吃,在吃人參么。”
果然,下一秒張老稀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隔壁臥房。
眀棠手上抱著一個水靈的人參在狂啃。
她吃的認真,也顧不上張老。
見張老一個勁的咽口水,眀棠往衣袖中摸了摸,扔了一個人參給張老。
“吃吧,水靈的蘿卜,大補。”
眀棠含糊不清的說著,張老見她都要將一整根人參吃下了,實在是誘人的很,且也沒有流鼻血,直接一口咬上了手上的人參。
“咔嚓。”
張老眼神一亮,這人參,奧,不,這蘿卜果然很水靈啊,聽聽這聲音,多么的誘人呀。
“好吃好吃,道友啊,這蘿卜真好吃,老夫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蘿卜,你一會看看我這里有什么,你看上什么了都可以帶走。”
張老吃的高興了,索性坐在椅子上吃。
“張老,您流鼻血了!”
忽的,端著銅盆的山根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張老鼻孔下掛著兩行血。
他驚呼一聲,手上的銅盆險些都給砸了,緊接著就是一陣手忙腳亂。
聽著這里的聲音,再看陳兵睡的沉,帝祀臉上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雖然那笑意不明,可帝祀也是笑了。
“王爺,您笑了。”
夏雨扭頭,冷不丁的看見帝祀臉上的笑,想也沒想便開口出聲。
他一說話,帝祀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