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家比出來之時的速度快多了,錦繡眼神一亮,馬車內眀棠嗯了一聲,沒多久,果然就看見眀丞相黑著一張臉出來了。
他身邊,還跟著同樣臉色不怎么好的陳氏。
“王妃,老爺出來了。”
管家低著頭,臉上帶著一個大大的巴掌印,顯然是被眀丞相給打了。
走到馬車跟前,管家低低開口,眀棠這才出聲,夏風伸手,將馬車簾幕給掀開。
一身大紅色的衣衫露出,緊接著便是眀棠一張明艷至極的臉。
陳氏看見眀棠,瞳孔一縮,握緊了袖子中的手。
這個草包怎么變成這樣了,還有她臉上的疤,難道是沒了?
不,這不可能,當初明明是她讓人毀了眀棠的臉。
她的臉是絕對不可能會好的。
“父親原來在府上啊,本妃還以為父親不在呢,都怪這刁奴險些讓本妃誤會了父親不敬本妃呢,本妃怎么說,也是戰王的正妃,父親說對吧。”
夏風擺了踩凳。
眀棠雙手端放于胸口,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她的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眀丞相,讓眀丞相十分不舒服。
“王妃。”
眀丞相很不愿意喊眀棠,但到底礙于丞相府門口這么多看熱鬧的百姓,咬著牙出聲。
“王妃。”
眀丞相一開口,陳氏也不情不愿的開口了。
眀棠打量著她,見她眼底時不時的閃過光,身段柔弱,臉上也帶著柔弱的神色,這才明白明畫這朵大白蓮是受了誰的教誨。
也不怪沈氏斗不過陳氏,誰讓人人家手腕高,又是眀丞相的青梅竹馬。
可沈氏那個可憐的女人有什么錯呢,是她當初不惜得罪母家也要用銀錢給眀丞相打通官路有錯,還是眀丞相凳了高位后卻怪她讓自己讓大臣們跟前抬不起頭,說自己娶了一個商戶女當夫人有錯呢。
錯的是眀丞相這樣的負心涼薄鳳凰男。
可笑,當真是可笑至極。
眀棠想著,緩緩笑了,往前走了兩步,朝著夏風伸出手,示意他扶著自己。
夏風嘴角一抽,可想起今日自己的使命,只好甘愿將手伸了出去,攙扶著眀棠的手臂。
“錯了,姨娘要說奴婢見過王妃,不是么。”
走到陳氏跟前,眀棠語氣輕輕,不管眀丞相黑著臉,視線盯著陳氏。
奴婢二字就是陳氏的逆鱗。
眀棠的話讓她想起這些年無論自己再怎么出沒在貴圈中,她始終都是個妾室,沈氏雖然死了,卻還霸占著丞相夫人的名頭,而她的女兒們,永遠都只能是庶女。
“放肆!!”
陳氏的眼圈紅了,眀丞相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怒吼一聲。
以往在明家,只要眀丞相一生氣,眀棠便會害怕。
原以為這次也一樣,可眀棠卻只是瞇了瞇眼睛,大紅的衣袖一揮:“放肆!父親誰說放肆呢,本妃乃,戰王妃!”
眀棠的小臉抬起,一雙杏眼盯著明丞相。
“不過短短幾日,父親的府邸怎么如此沒有規矩了,且本妃說錯了么,姨娘本來就是奴婢,一個奴婢,竟也配來迎接本妃,父親莫非是因為最近朝廷蝗災而忙的忘了禮法。”
眀棠紅唇動著,眼睜睜的看著陳氏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唇角勾起。
而她的話也在提醒眀丞相,她現在是戰王妃,陳氏就是個妾室,若明丞相為了維護陳氏為對自己大呼小叫,那便是活脫脫的寵妾滅妻了。
大晉及其注重規矩禮儀,也是因為如此,眀丞相這些年才頂著壓力沒有將陳氏抬為正妻。
也才逼的陳氏等不及,親手斷了原主的命。
眀棠心口悶悶的,她知道這是原主未消散的怨氣。
她默默的在心中說著放心,她會給她報仇的。
“父親,不將本妃請進去么。”
眀棠笑了笑,身子微動,將陳氏從眀丞相跟前擠了出去。
陳氏心頭氣急,趁著眀棠擠過來的時候眼底精光一閃,朝著一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