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祀猛的停下身子,扭頭看向被十七扶著的眀棠,視線深邃,像是深淵深谷,帶著濃濃的算計跟打量。
“看什么看,再看將你眼珠子扣下來。”
眀棠厭惡的磨牙,夏雨一聽她這無禮的話,嚇的心都抖了一下。
這王妃,是越發大膽了,而王爺,似乎也越來越能忍了。
不過就是雙方的火藥味太濃了,濃到一點火似乎就會爆炸。
“畫兒怎么樣了。”
帝祀轉身,冷哼一聲,三兩步就上了馬車。
馬車很大,卻十分不顯眼,眀棠被狼顛的有些惡心,十七扶著她往馬車上走。
可剛走到馬車前,一股掌風便從馬車內打了過來。
“滾下去,本王不與你坐一輛馬車。”
“帝祀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有病就去治,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當姑奶奶喜歡跟你坐一輛馬車啊,你這個小人,賤人!”
眀棠被氣笑了,掐著腰就破口大罵,夏雨趕忙擺擺手,暗中有暗衛不斷的落下,慌忙從不遠處又駕了一輛小馬車。
“王妃王妃,這馬車上也有干凈的衣裳跟食物,屬下看你臉色有些白,還是先上車休息一下吧,用不了多久就能回王府了。”
夏雨唯恐眀棠再說些難聽的話激怒帝祀,滿臉討好。
“我呸,狗腿子,不用你說,你當我喜歡跟你家主子坐一輛馬車啊。”
眀棠冷著臉,夏雨苦兮兮的,覺得他這是被自家王爺給牽連了。
“十七,咱們上馬車。”
眀棠語氣恨恨,回京后,她一定要更小心提防帝祀。
“啊。”
十七點點頭,用手在眀棠肩膀上拍了拍,似乎在說不要生氣了。
“唔,我不生氣,我跟個狗計較什么,有十七在我身邊,反正這一趟怎么都是值得的。”
眀棠見十七滿臉擔憂,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帶著他一起坐在了馬車上。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緩緩朝著汴京城內行駛著。
夏雨松了一口氣,跟在眀棠的馬車邊上,想起那些剛才護送眀棠跟帝祀的白狼群,心中又一陣激動。
王爺此番查清了高聲村大山上的秘密,立下了功勞,皇上的獎賞一定會十分優渥,這都多虧了王妃,要是沒有王妃,他們怎么能知道大山上不僅有銅礦,還有鐵礦呢。
這下好了,有了鐵礦,就不愁大晉的將士們沒有武器了。
但是......
夏雨抿唇,往馬車中看了一眼。
但是就是山上的鐵礦位置隱秘,呈現分布狀態,十分的不好探查,只怕還需要王妃的幫助啊。
若是王妃知道王爺承諾將大山的使用權交給王妃其實就是想借著王妃的力量開采鐵礦,不知王妃又會如何。
一想起眀棠罵人的話,夏雨趕忙捂緊了嘴。
不能走漏消息,否則戰王府又要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前面的馬車上,車內放著許多密信,那些密信都是帝祀不在的這幾日,朝中官員詳細的記錄。
帝祀挨個將信拆了,閉上眼睛,依在車廂上養神。
他的周身一片寒涼,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但一想起這幾日跟眀棠的相處他心中那股時常浮現的怪異,帝祀便硬生生的將那抹笑意壓了下去。
麻州城離汴京不遠,馬車行駛了半日,終于到了城門口。
一路暢通無阻,馬車在靠近戰王府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假黃金的事情朝臣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帝祀也不用再刻意隱瞞行蹤,左右事情都已經做成了。
馬車停下,夏雨趕忙去掀車簾,手剛放在車簾上,半空落下了一抹黑色的人影。
“王爺,謝家來人了。”
黑影話落,夏雨的動作一頓。
謝家,終于忍不住了么,還是說,謝芳菲的病不能再拖了,謝家是為了王妃手上的靈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