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將軍可是聽過城內的藥鋪,益禾堂。將軍雖然常年不在京中,但也應該知道如今京中的藥材生意大部分都被益禾堂壟斷了,想要買藥材,難免受制于益禾堂背后的主人,這便是將軍跟夫人為難之處,不知我可否說對了。”
明棠神色淡淡,說話的速度不急不緩,她一邊說,一邊飲茶,似乎就是在跟衛長風還有衛夫人聊家常。
而該說的話,她都表達出來了,不該說的,也聰明的沒有說,就比如益禾堂背后的主人乃是何家。
衛家就跟帝祀一樣,想要藥材,卻受制于何家,若是不想將士喪命,就需要跟何家妥協,那也就意味著站在了連王這邊。
何家真聰明,從醫藥方面下手便限制了大部分人的行為,衛家,就是其中一家,帝祀之所以暗中幫助自己壯大四泰堂,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四泰堂跟益禾堂抗衡。
明棠不知帝祀哪里來的自信相信四泰堂能崛起,但她不管那么多,她只要有利可拿,只要能讓賀家恢復,便可以了。
“明小友跟外界傳的一點都不一樣,小友你繼續說,不知小友可是有辦法為衛家解難。”
衛夫人看了一眼衛長風,站起身,行了個大禮。
明棠趕忙起身,擺擺手:
“不敢當不敢當,咱們不過就是互相做生意,都有各自的目的,各取所需而已,萬萬擔不起夫人這一禮。”
衛夫人是女將軍,殺敵保家衛國,不知救了多少人,在明棠眼中,這樣的人跟大夫救死扶傷一樣,都是值得人尊敬的,她可擔不起這一禮。
“將軍跟夫人在戰場上廝殺,沒人比二位懂得何為制衡,與其受制于人,不如拔地而起,逆轉局面。”
“益禾堂壟斷藥材,我們便扶持另一家藥鋪,與益禾堂,平分秋色,甚至有朝一日,撼了益禾堂的根基,便可走出困境,翱翔世間。”
明棠不斷的開口,衛夫人看著她的眼神就越亮。
閨閣女子,從沒有一個人能像明棠這般如此聰慧,竟還懂的制衡,如此心性的人,絕非汴京城傳的那樣。
“那么,該用什么制衡益禾堂呢。”
衛長風眉眼深邃,明棠則是將視線看向了衛安嫻手上的蘿卜:
“用它。”
“人參?”
衛夫人疑惑,明棠則是重新坐下身,微微一笑:
“實不相瞞二位,我正在與城中一家名為四泰堂的藥鋪合作,夫人跟將軍若是不嫌棄,可入伙,到時候藥鋪得到的分紅,夫人跟將軍可換取藥材,這樣一來,邊境的將士們就不愁沒有藥材了。”
“那你如何肯定四泰堂能與益禾堂抗衡?”
衛長風摸著胡子的動作一頓,眼底帶著贊賞。
“還是人參,就憑四泰堂將來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參跟珍貴的藥材,就如愚公搬山,一點一點,子子孫孫的擴展,終有一日能長成參天大樹,達成所愿。”
明棠臉上的笑意更大,一張臉上帶著篤定的笑意,這笑意自信強大且張狂,不見一點退縮之意。
衛長風站起身,重重的點頭:
“好,這生意,衛家接了!明小友只管大膽的去做,不管輸贏,衛家賭了。”
若是贏了,從此后,邊境的將士們就有藥材了,輸了,不過就是賠一些銀子,反正衛家有的是,怎么看,對衛家都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將軍放心,若是賠了,大家平攤,若是賺了,大家也平攤,不過,我堅信,絕對不會賠。”
明棠眼底散發出巨大的亮光,讓她看起來光芒萬丈,強大且自信。
她是自信的,因為她空間內不僅有藥材,還有很多藥材的種子,只要有土地,將藥材種植,便會有源源不斷的藥材。
益禾堂根基再深又如何,帝祀跟衛家兩座大山壓過去,四泰堂不是沒有撐腰的,這就是另一層底氣。
明棠微微一笑,衛夫人跟衛長風雙目灼灼的盯著明棠,剛想再說什么,不曾想,管家匆忙而來,語氣也十分的快:
“將軍,夫人,圣上命人宣你們進宮,說是北川跟西周的使臣傳信來說是會提前動身來京,三國朝會要提前舉辦了。”
管家話落,衛長風跟衛夫人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