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受苦了,太上皇殯天,辦完喪事后,怕是就輪到明家辦喪事了,聽聞禁軍已經將還在路上的祖母也給抓到了大牢,不知祖母現在怎樣了。”
明棠一字一句的說著,清晰的看見明丞相的臉色變了,她低著頭,語氣低沉:
“父親,如今明家遭難,我身為明家的女兒,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我之前陰差陽錯下幫了顧家的小公子,又獻了農藥,為圣上解決嶺南蝗災,看在這兩件事的份上,圣上這才沒有將我下獄。想來,也是天不想絕明家。”
“你想說什么?”
眀丞相忽然開口,明棠一頓,想著果然不愧是老狐貍。
“父親,我想救明家,可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限,父親,我有一計,可幫助明家脫險,但是我需要父親的幫助。”
明棠捏著帕子,頭垂在陰影出,眀丞相眼瞳一縮,聲音更沉了:
“什么法子?”
“父親應當也知道當年神秘谷的谷主確實得了娘親的恩惠,為報恩,他給了我一枚丹藥,說那枚丹藥在關鍵時刻能保命,但那枚丹藥當年母親怕弄丟了,所以存放在了益禾堂,誰知那益禾堂居然將東西據為己有,說是想要丹藥,就要拿銀子來換。”
明棠壓低了聲音,眀丞相則是眉頭緊皺,恨上了益禾堂。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他們的東西占為己有,若非他現在身陷囹圄,他倒是要看看便是有何家撐腰又如何,益禾堂怎敢不將東西還回來。
但現在他在牢房中,只能妥協了。
“需要多少?”
眀丞相開口,明棠立馬就道:
“需要黃金千萬兩。”
“放肆。”
眀丞相站起身,臉上帶著盛怒,心中暗罵沈氏目光短淺,居然將東西交給外人保管。
“父親,娘親走前留下了一筆嫁妝,如今明家遭難,莫不如將嫁妝拿出來用吧,左右也沒什么法子了,跟嫁妝比起來,父親的官職,還有明家全門,孰重孰輕,父親應當心中有數。”
明棠低著頭,眼中全是諷刺。
明家窮怕了,沈氏的嫁妝,除了一部分在老夫人手上,還有一部分在眀丞相手上。
以眀丞相這樣心性的人,怎么可能會不攬財呢,此番她不僅要明家將沈氏的嫁妝吐出來,還要將明家的家底都坑光。
坑完明丞相,她就去坑老夫人。
老夫人年紀大了,能用銀子免除坐大牢,她肯定愿意。
而等明家的家財都盡數沒了,明畫就會成為老夫人跟眀丞相厭惡的對象,整個明家,屆時狗咬狗,一嘴毛,就斗去吧。
“為父有一私庫,鑰匙就在書房的暗閣里,你且去書房將鑰匙拿出來,盡快將丹藥拿回,若是......”
眀丞相思考了一會,心思一動。
太上皇能活過來的誘惑太大了,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枚丹藥能換明家全門安危,只要他還是丞相,錢算的了什么。
孰重孰輕,他心中有數,只是可惜了那么多年的錢財,就要沒了。
眀丞相想到此,眼底閃過一絲兇狠。
待他出去,益禾堂收了他多少錢,就得都還回來。
“棠兒,你是個好孩子,此番,明家就全靠你了,丹藥到手,你就說是為父讓你獻上去的,聽明白了么。”
眀丞相看著低著頭的明棠,忍住眼底的厭惡,走到牢房門口,輕聲叮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