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果然還是年輕人，有什么話便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手術臺上，太上皇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明棠一驚，看著CT上那一處及其不明顯的黑點，眼神越發的沉重了。
就連CT都沒檢查出太上皇腦袋中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可見那東西會動，在太上皇的腦袋里面不斷的移動。
若是固定在一個位置，那尚且還好，怕的就是目前這樣的情況。
比如她現在剛確定那異物的位置，但等到給太上皇開刀的時候，那東西又移動到了別的地方，她總不能拿著手術刀在太上皇的腦袋中當場找那東西吧。
稍有不慎，腦神經就會壞死，那她的小命也就跟著沒了。
“剛才那柿子不錯，看在那柿子的份上，說吧，朕恕你無罪。”
太上皇睜開眼睛，眼神雖然有些渾濁，但卻依舊在思考問題。
明棠低頭，眼神復雜，嘴角動了動。
在假死藥跟劇烈的疼痛下還能保持清明，太上皇的定力跟忍耐，絕非一般人能比的，光是這一點，她明棠就佩服。
“太上皇，您腦袋中有一個異物，就是它，讓您的頭每日都隱隱作痛，疼起來，眼睛會紅，會嘔吐，會覺得眩暈。”
明棠放下CT片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嘆了一口氣。
太上皇的情況復雜，若是要動手，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怕是得用她的血了，還需要用不少。
但這樣也有風險，她怕在手術中她暈死過去，那樣就麻煩了。
“所以，朕還能活多久？”
太上皇倒是很冷靜，除了有些意外，并沒有很激動。
“我之前給您做了許多檢查，您除了腦袋中的異物外，身體很健康，若是......”
明棠語氣很輕，太上皇扭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若是將朕腦袋中的那東西拿出來，朕還能活個幾年，若是不拿，朕時日無多了，但若是拿，也可能有危險，或許朕一日都活不了，對么。”
“太上皇，贖罪。”
濃濃的壓迫感朝著明棠壓了過來，看著太上皇的眼睛，明棠彎了彎腰，卻并沒下跪。
“起來吧，你有什么罪呢，朕說了恕你無罪，便會說話算數。”
太上皇擺擺手，明棠想著您倒是說話算數了，帝祀那廝要是跟您一樣可就好了。
都是皇家的人，怎么這人品差這么多呢。
想著，明棠就忍不住想吐槽，她嘴角不斷的動，倒是讓太上皇來了興致：“你嘀咕什么呢，不如大點聲，讓朕也聽聽？”
明家的這傻丫頭，今日一看，倒是也沒那么傻，但也不精明，有什么都顯在臉上了。
但他是帝王，常年手握重權，喜歡接觸的人呢，還真就恰好是這樣的人，要不然為什么能跟長公主成為父女呢。
“沒，我的意思是，若是您腦袋中的東西取出來了，您可能不止活個幾年。”
明棠嘿嘿一笑，太上皇唇勾了勾：“那你說朕能活多久。”
“嘿嘿，您自然是長命百歲的。”
明棠討好著，怎么看怎么覺得太上皇是一座最大的金大腿了。
如果她能救太上皇一命，日后她的小命也有保障了不是，畢竟大晉現在的皇上雖然是承德帝，可太上皇是承德帝的老爹。
兒子還能不聽老子的話不成，甚至帝祀那廝，見了太上皇，也得點頭哈腰。
想著，明棠的嘴角就越咧越大。
“朕原本以為你傻，現在看來也不傻，那你告訴朕，這里是什么地方？”
太上皇瞇著眼睛，他露出這幅神色，明棠瞬間清醒了，裝傻道：
“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一般人我可不帶他進來。”
“是么，那這秘密基地你建在了朕的皇宮？”
太上皇沒拆穿明棠，只是三言兩句就將明棠給堵的支支吾吾，她只能裝傻，點點頭，順著太上皇的的意思說。
“若是要動朕的腦袋，你有幾層的把握。”
太上皇見明棠一臉窘迫，不再追問，讓明棠松了一口氣。
“我不敢自夸，若是別人，頂多有三層把握，我有七分。”
明棠拍拍胸脯。
不是她自吹，哪怕在現代，這種手術，她也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