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帝祀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隨著那食盒被砸碎,帝祀的眼中全是受傷。
那個時候的她,是丞相府的嫡長女,而那個時候的帝祀,是皇宮人人都知道的落魄皇子,所有人都認為帝祀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包括當時的明棠。
“你這一輩子,都會低在塵埃中,不想跟你母后落得一樣的下場,便應當懂得人情世故。”
年幼的明棠嘴中吐出的話,讓明棠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她扭頭,看著帝祀的眼睛,仿佛跟腦海中的那雙眼睛不斷的重合。
“對,對不起。”
明棠的嘴角動了動,放棄了掙扎。
“對不起?明棠,你可知本王最看不起的,便是你的對不起,你難道忘了么,本王妻子的名分,一開始便是你的,當年,你是見過太上皇的。”
帝祀眼中的黑色蔓延擴散,讓他整個眼瞳內都是一片漆黑。
漆黑下,宛若云霧翻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危險。
明棠恍惚間,頭很疼,她不記得了,她真的不記得了。
但帝祀每次提醒她,那些碎片就會涌現出來,讓她的心涼上一分。
帝祀,恨原主,不是因為她花癡,不是因為她成日纏著帝祀,而是因為,少年之事。
“滾起來,你這幅模樣,讓本王看了覺得惡心。”
從床榻上翻身而起,帝祀走到窗戶邊,透過窗戶,看向未央宮。
未央宮在前皇后在時,整個寢殿永遠都是那么燈火通明的,可如今,已經成了一座荒殿,別說燈光了,就是鬼,都不愿意去。
“王妃?您怎么了。”
偏殿的隔音很好,外面的宮女也只是聽到殿內有明棠的說話聲,雖擔憂,可也不敢進來。
“沒什么事,我在研究藥方,你們退下吧。”
明棠坐起身,聲音很小。
“是。”
宮女們聽見她沒事,這才放心的退下。
“帝祀,要如何你才能不恨我。”
坐在床榻上,明棠扭頭看向窗戶邊站著的帝祀。
夜晚涼,有寒氣不斷從窗戶外邊透進來,將帝祀的背影也染上了寒氣。
明棠低低一嘆,嘴角動了動,心中有些無奈。
若是解開心結,帝祀會不會放過她,只要能放過她,讓她離開戰王府,她愿意彌補,就當是占了原主身子的補償。
“原諒?明棠,本王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本王利用你,都是你欠本王的。”
帝祀的聲音冷漠,好似之前種種他表現出來的都被他硬生生的給挖走了。
“我可以保證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讓你看見,那幾個條件抵消后,我保證不再讓你看見我了。”
明棠往床榻上躲了躲,她低低的開口,沒再看帝祀,心中覺得無力。
若是她能想起來當年的事情還好,尚且能想出個解決的辦法,可她除了那些碎片外,什么都想不起來,就算要跟帝祀談條件一筆勾銷,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
“閉嘴!”
明棠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似乎總能讓帝祀暴走。
帝祀眼眶猩紅,他轉身,大步走到床榻跟前,眼底的紅讓明棠一驚。
“想補償本王?好啊,那便讓本王滿意,讓本王不難受。”
帝祀冷笑,見明棠想躲,伸出手,扣住她的脖子,齒猛的咬在雪白的細肉上。
血色在帝祀唇間蔓延,明棠死死的握著手,感受到身上的血液被帝祀吸走,腦袋昏昏沉沉的。
“帝祀,好了沒。”
明棠覺得自己又失血過多了,身子撐不住,朝著床榻上倒去。
聽見明棠的聲音,帝祀驟然驚醒,抬起頭,明棠的身子朝著他倒了過來,眼睛也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