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宮女試探的開口,但卻一直不敢進來,只能干著急。
剛才明棠凄厲的喊了一聲,但沒有她的吩咐,宮女太監們也不敢進來,畢竟明棠現在是太上皇眼前的紅人,得罪了她,就意味著得罪了太上皇。
良久,一道身影緩緩避開宮女太監的視線,閃身進了偏殿內。
黔桑婆婆抿唇,走向床榻邊,見明棠雙眼緊閉,身上的衣裳都裂開了,渾身一僵,眼底充滿了殺意,走到床榻邊。
“明棠,醒醒。”
黔桑婆婆將明棠嘴中的帕子拿了出來,摸了摸明棠的臉,伸手扯過一個錦被蓋在她身上。
“疼,我好疼,放過我,放過我。”
明棠昏迷著,眼淚從眼尾往下落,她身上也在發抖,臉下意識的朝著黔桑婆婆的手貼了過去,就像是幼貓渴望溫暖一樣。
“明兒。”
黔桑婆婆聽著明棠的呢喃聲,待看見她嘴角的血,伸手輕輕的讓她張開了嘴。
待看見明棠嘴中一片血肉模糊,黔桑婆婆眼底的殺意已經掩藏不住了。
她低低的喊了一聲,從袖子中拿出一片藥,小心的給明棠上藥。
“放過我,放過我。”
明棠閉著眼睛,一口一個放過她,黔桑婆婆坐在塌邊,看著明棠無助的模樣,忽然很想將那個弄傷了明棠的人大卸八塊。
這幾日跟明棠接觸下來,黔桑婆婆很是滿意,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讓她能如此開心,尤其是明棠在不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只是將她當做一個老嬤嬤,都能盡心盡力的照顧,這樣的人兒,是誰對她如此狠心。
“鬼。”
黔桑婆婆瞇眼,冷冷開口,鬼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侯在床榻邊。
“去查剛剛誰誰來過,傷了她的人,都該死。”
黔桑婆婆拿出帕子,將明棠唇邊的血漬擦去,待看見明棠唇瓣上的傷口,她已經知道是誰將明棠弄成這樣了。
“是。”
鬼低低的應聲,身影迅速的朝著大牢的方向而去。
天下樓主人的命令,天下樓中人無有不聽。
“丫頭,你放心,日后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的。”
黔桑婆婆將被子給明棠往上拉了拉,再看見明棠脖子上那個曖昧的痕跡時,她猶豫片刻,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掛在了明棠的脖子上。
這塊玉佩,代表了她的身份,日后在外面,能保明棠一命。
就當做是明棠救了她的報酬吧。
“好好睡一覺吧。”
黔桑婆婆低低的開口,手摸著明棠的臉,明棠卻貪婪這抹溫暖,像小貓一樣不肯放開。
黔桑婆婆的眼神溫軟,忽然有些開心。
她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到老了,也沒有給她養老送終的人,或許,是她跟明棠有緣,若是明棠愿意,她們或許有母女的緣分吧。
黔桑婆婆動也不動,任由明棠依偎著。
與此同時,位于汴京城最大的酒樓醉江月中的一間客房內。
周尚錦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眼底全是痛苦。
“主子,您怎么了。”
沉香聽見聲音趕忙推門而入,進來就看見周尚錦滿臉痛苦,趕忙走了過去。
“噗嗤。”
周尚錦捂著胸口,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濃郁,將地面都給染紅了,沉香大驚,伸出手想去探周尚錦的脈搏。
周尚錦擺擺手,視線看向窗外,聲音縹緲:
“沉香,本王剛才夢見妹妹了,她讓本王救救她,她很痛苦,她那么弱小,那么無助,可本王,本王卻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周尚錦的眼圈紅了,他生的溫潤,眼圈一紅,十分明顯。
沉香看著他痛苦的模樣,也很難受:“王爺,我們一定會找到公主殿下的,一定會的。”
公主是王爺的心病,一日找不到公主,這輩子王爺都不會放過自己。
同樣不放過自己的,還有蘇公子。
“嗖”!
忽的。
一封書信從窗戶中飛了進來,沉香身影一翻,拿著那封書信,待看見書信上的標志,沉香的聲音有些抖:
“王爺,是,是蘇公子的信。”
蘇簡行自從公主丟了后,再也沒聯系過王爺,此番能給王爺傳信,是不是證明,有公主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