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何王妃要去哀牢山的深處,可他隱約覺得,那跟明棠一直說的自由有關,如今希望破滅,無異于絕望。
明棠幾次三番救了他們,他要是不過去看看,還配當個人么。
“也好,能勸,便勸吧。”
開國公擺擺手,他身上全是血,要回自己的營帳換一身衣裳。
戰事結束,他也能今早的回汴京城了,只是想起明棠對宛如有恩,而自己卻只能看著明棠難受,開國公的心中就像被油烹了一樣。
若明棠是他開國公府的人,他便有理由為明棠說話,站出來,不讓戰王那么對她。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跟明棠非親非故,便是想說話,也沒理由,插手了,他還害怕更加刺激帝祀,那樣就好心辦了壞事了。
“夏涼,你們先回去。”
開國公走后,夏風依舊低著頭,腳步不停的朝著主營帳而去。
夏涼跟夏青盯著他,心中也很沉重,點點頭,各自又去忙別的事了。
兩個時辰,軍醫又命人熬了藥送來,可無論怎么勸,明棠都不肯喝。
不僅不肯喝藥,連東西也不肯吃,就是一口水,都不喝,只是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息。
夏風走進營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明棠,沒有希望,像是枯葉敗落一般,讓人心中覺得荒涼。
“王妃,都是屬下對不起您。”
噗通一聲。
夏風跪在床榻邊,他的眼中全是痛苦,他很難受,難受不能幫上明棠的忙。
明棠對他們有恩,卻因為他們而過的更加不好了。
愧疚像是潮水一般,快要將夏風淹沒了。
若是明棠有個什么,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一刻,夏風無比痛恨自己的懦弱,可一方面是衷心,一方面是良心,他不能對帝祀不衷,卻又被良心譴責著。
“王妃,我知道您是清醒的,您不要這么折磨自己,屬下不知道您進哀牢山寓意何為,但屬下知道,您從來不做無用功的事情,王妃,只要您好好的,便還有,還有希望。”
夏風抬起頭,看向床榻,見明棠閉著眼睛,依舊沒有反應,攥緊了手,聲音更輕了:
“王妃,您忍耐一下,太上皇已經答應了您與王爺和離,回京后,有太上皇他老人家震著,王爺他......”
王爺他就是不聽,也是不行的。
他身為帝祀的手下,卻說出如此違逆帝祀的話,實在是大逆不道。
可他也不忍心見明棠絕望。
只要王妃不沮喪,好好的活著,回京后,自然還是有轉折的。
“我原以為,你們都是一群沒有良知的人,不曾想,倒是出了你一個另類,放心,我不會尋死膩活,我也不會做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出去吧。”
明棠的聲音淡淡,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要回京,一個月后,跟帝祀和離后,她還可以再來邊境,再進哀牢山。
哀牢山中,或許還有其他天然的磁場她能回去。
明棠打定主意,不斷的寬慰自己,只是一想到帝祀囚禁了她,不允許她離開,她便覺得一陣惡心。
“嘔。”
一想到帝祀的行為,明棠就惡心的不行,她猛的趴在床榻邊,干嘔出聲。
帝祀剛掀開營帳,看到的,便是明棠眼中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