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份啦,不用手喂,你還想怎么喂?
  趙敘寧覺得時老師有時候也極其不要臉,總是一本正經,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著最無邊無際撩人的話。
  但還不夠。
  “例如,這樣?”時彥含了一口檸檬水,攬過她的頭,把檸檬水喂到她的嘴里。
  檸檬水的清香與酸味,讓趙敘寧暈乎乎的,傻傻的咽下,他順勢輾轉吻了她一會兒。
  趙敘寧面紅耳赤,甘拜下風。
  “還要喂嗎?”他又一本正經地問了。
  媽的,趙敘寧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她真的經不起這種撩啊,急忙搖頭:
  “我有手,自己會吃。”
  時彥笑:“好。有需要找我,我很樂意效勞。”
  他說著又喝了一口檸檬水。他這人口味似乎很單一,也很專一。
  一桌子美食,他毫不所動。
  但每上一道菜,他會認真給她介紹這些菜的名字和來歷,然后教她一些她沒有注意到的用餐禮儀。
  當然,他也強調:“跟我在一起可以隨心所欲,只是知道這些,將來你在外應酬,可以更從容一些。”
  趙敘寧急忙記下,她還是沒有真正大學畢業的實習生,對這個社會充滿了想象與憧憬,也充滿了忐忑。但他就像她的引路人,耐心陪她去看這個世界。
  “時老師,筆芯,愛你。”
  但是點得太多了,根本吃不了,只好每一樣都嘗一口,
  “我能把剩下的打包帶回去嗎?明天中午和洛清一起吃。”她真的吃不下了。
  “可以。”
  時彥便叫來服務員幫忙打包。
  這個高檔的西餐廳很少有人這么做的,服務員閃過一絲異樣,但還是急忙去前臺拿打包盒。
  趙敘寧坦坦蕩蕩的,學生,勤儉節約是美德,她不會覺得丟人。倒是覺得有點拖垮時彥了,畢竟他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所以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無異,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才放心一點。
  他不僅不在意,買單出門后,一路上都是他拎著打包盒,與他穿著有點違和,又莫名覺得好和諧。
  趙敘寧無數次感慨,時老師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此時已經很晚,商場也馬上要關門,沒什么人了。經過商場門口一家花店時,時彥說:“稍等。”
  然后徑直走進花店。
  花店里的鮮花所剩無幾,時彥只能從每個品種里挑出幾支還能看的,扎成一束送給她。
  “平安夜快樂,我的女孩。”
  那是趙敘寧人生中第一次收到鮮花,那么大一捧,五顏六色,鮮艷奪目,她捧著花,看他溫柔的表情,幾乎熱淚盈眶。
  時彥沒有開車,所以兩人打車回的棕櫚花園。
  一路上,趙敘寧捧著花靠在他身上,覺得好幸福,所以不時抬頭偷親一下他。親完又迅速埋頭進花里,讓花香平復她胡亂跳動的心。
  喜歡就要大膽表現出來,不肯掩飾半分。
  等下回,她再想偷襲時,時彥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腦袋:
  “別鬧。”
  前排的司機可是擁有雷達一樣的敏銳感覺,后排乘客的一舉一動都在雷達監視的范圍內。
  時彥畢竟成熟一些,沒有被陌生人圍觀的癖好。
  但趙敘寧就喜歡打破他這種假正經的模樣,靠他肩膀上安靜了一會兒,趁著前邊司機轉彎一個顛簸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抬頭親了一下離她最近的他的喉結。
  時彥不備,悶哼了一聲,抓著她的手使了使勁,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趙敘寧已經埋頭進花束里,底下被牽住的手在暗暗跟他較著勁。
  司機見慣不怪,快速把他們送進小區之后,踩著油門就離開了。
  兩人乘坐電梯上樓時,時彥把目光定在她臉上,曖昧,炙熱,好像一碰就會觸發,但他卻一直一動不動,只用眼神就讓她無比煎熬。
  趙敘寧被看得面紅耳赤,悄悄低頭。
  “剛才膽子不是挺大?”時彥終于開口說話了。
  “還可以更大。”趙敘寧也不甘示弱。本來就是,她是被他看得臉紅,不敢直視她,但不妨礙她心里各種大膽的非分之想。
  時彥笑。
  不能說以前的感情有多豐富,但也交往過幾個女朋友,還是第一次碰到她這樣的,一種很矛盾的存在體。
  外表明艷媚麗,但內心又純凈得像個小孩子;
  說她純凈得像個小孩,有時言語又極其大膽,從他在應酬開始,給他發的表情包到剛才出租車內,明示暗示了一遍。
  回到家,他把打包回來的餐點放到冰箱,她也踩著拖鞋到廚房找到一個花瓶,把花插上放在中島臺的燈光底下,很漂亮。
  趙敘寧插好花,洗好手,剛轉身,時彥的黑影籠罩下來,低頭吻她,雙手扶在她的腰上。
  真誠的,也是熾烈的。
  扶著她腰的手慢慢往上在她的后背游離。
  趙敘寧靠在中島臺上,腰部受力被硌得有點疼。
  但他的手就像有魔力,每到一處都讓她發顫。
  “時老師..”
  “時老師...”
  她只是本能地在任何間隙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喊他的名字,才能讓發顫的身體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但他很克制,每回再動情,也不會真正走到那一步。
  哪怕趙敘寧已經感受到他身體明顯的變化,他也會克制。
  趙敘寧不明白,他是真的尊重她,克制住了;還是因為感情不到,他并不想真正的碰她
  這讓她迷惑了,不懂了。
  她最近正在苦讀各種戀愛物語書,什么擒男術,什么戀愛技巧等等,但是好像找不到答案。
  她干脆不找了,直接問時彥
  “時老師,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他從不吝嗇表達。
  “喜歡為什么不能上di二節課?”
  “寧寧,人不是動物。”
  他一句話就把趙敘寧說的啞口無言,好像一直以來,她確實是憑著一種動物本能的吸引,不管不顧想去探索新的天地。
  “可是,人本來也是動物。”
  她想了很久,還是回復了這一條,并不認為有什么不對。
  時彥那邊沒有再回復。
  趙敘寧躺在他家一樓的臥室里,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