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帝祀猛的一拽,明棠整個身子朝著他懷中跌去。
駕車的夏青由于有些出神,馬車壓到了一個大石頭,整個車廂都被顛的往上竄了一下,明棠的臉直接磕到了帝祀的下巴上,磕的她眼冒金星。
“帝祀,你是不是有病!”
明棠猛的抬起頭,這一抬,她跟帝祀齊齊悶哼一聲,她捂著鼻子,眼睛內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的鼻子有些酸,刺激了淚腺,讓她的眼睛也有些紅。
“你......”
帝祀的大手緊緊的勾著明棠的腰,被明棠撞疼了下巴,他低頭,作勢去檢查明棠的鼻子。
可剛低下頭,便見明棠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好似要哭了一般。
自從明棠嫁到戰王府,她倔強的樣子,她諷刺的樣子,她冷漠的樣子,她不服輸的樣子,帝祀統統都見過。
唯獨眼下這么一副神色,他沒見過,像是被什么東西震到了心,讓他的眉眼瞬間便軟了下來。
“撞到哪里了?本王看看。”
帝祀的聲音也柔了下來,修長的手作勢要去檢查一下明棠的鼻子,卻被明棠一巴掌拍開了:
“滾,都是你弄的。”
所以,帝祀他還怎么好意思舔著臉詢問。
他要是不拉著自己,自己能撞到鼻子,一會不發瘋,能憋死帝祀?
“是,都是本王弄的,呵。”
帝祀低低一笑,鳳眸盯著明棠,見她鼻尖通紅,眼神也軟,語氣更輕了一些,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馬車外,夏青嚇的要死,但好在帝祀沒有出聲訓斥他:
“王爺王妃,對不住,是剛剛有一個大石頭,屬下不是故意的。”
“你會不會駕車啊。”
明棠揉了揉鼻子,想著這鼻子幸虧是真的,要是假的,她現在就毀容了。
“是是是。”
夏青趕忙應聲,小心的駕著車,不敢再分神。
“讓本王看看。”
見明棠好像是疼的厲害了,帝祀伸出手,將明棠的手腕固定住,眼神盯著明棠的鼻尖,臉也下意識的靠近。
“啪。”
清脆的聲音像是一個地雷爆炸了,就在夏凡跟夏風以為帝祀跟明棠終于安靜時,又瞬間激出一股大的水花。
“帝祀,誰要你假好心啊,你最好放開我,不然我一劍捅了你!”
明棠譏諷一笑,眼底全是厭惡。
她手上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來一把匕首,抵在帝祀胸口,語氣冷淡:“別試圖激怒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要是想死的話,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匕首鋒利,帝祀低頭,眼底下的溫柔瞬間退去,換上了陰冷。
他一聲不吭,死死的盯著明棠,好像是想看看明棠是不是真的會動手。
“給我停車,再不停,我就要你后悔。”
明棠冷笑,看也不看帝祀一眼,站起身,毫不猶豫的往馬車外而去。
帝祀拽著她的手臂,明棠猛的將匕首揮了過去,作勢刺向帝祀的手。
帝祀松開手,明棠順勢下了馬車。
那插過來的匕首,是那么無情,那么冷漠,就好似割斷了他跟明棠之間的一切。
“明棠,你真狠。”
馬車停了下來,帝祀閉上眼睛,靠在馬車壁上,遮掩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明棠下了馬車后,便讓夏風將玉龍馬牽了過來。
坐在馬背上,微風吹拂著臉頰,雖說不若在黑夜中騎馬奔跑舒服,但只要不跟帝祀待在一起,那就是爽的。
明棠趨勢著玉龍馬,跟著隊伍,往前走去。
邊境不穩,她才沒有那么傻的自己橫沖直撞呢,夏風跟夏青這些人,不用也白不用,帝祀這么招人煩,誰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姓名。
“乖乖,辛苦了,這是犒勞你的。”
明棠笑著,伸出手拍了拍玉龍馬的馬背,取出一瓶靈泉水給玉龍馬喝。
玉龍馬好幾日沒看見明棠了,欣喜不已,又有靈泉水喝,馬兒高興的長鳴一聲,帶著明棠跑的快了一些。
“好馬,好馬。”
明棠臉上的笑意更大了,風卷起她的裙擺,吹拂著她的黑發,她臉上的笑意燦爛,堪比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