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有一日,棠棠一定會心想事成。”
“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
“那哥哥便征服世界,讓棠棠心想事成。”
“哥哥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明棠下意識的扭頭。
在對上周尚錦的眼睛時,她的腦海中回蕩著些許零碎的畫面。
哥哥?
什么哥哥。
眀丞相可沒有兒子啊,哪里來的哥哥呢。
明棠搖搖頭,想將腦海中那破碎不堪的聲音晃走。
“是本王唐突了。”
見明棠搖頭,周尚錦抿了抿唇,愧疚一笑,但盯著明棠的眼神,卻分毫都沒移開。
若是他妹妹還在身邊,也應該長得這般大了吧。
若是妹妹還在,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天真爛漫的小公主。
他妹妹,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是卻因為自己,妹妹丟了。
這么多年了,妹妹你到底在哪里啊。
周尚錦的心臟一陣陣的皺縮,他疼的厲害,這種疼,是思念引起的痛,不會很痛,只會最痛,痛到他每每夜晚,都夜不能寐,每每到妹妹生辰之日,便會生不如死。
“是白王殿下,天啊,他怎么來玉雕軒了。”
“看樣子是來買古董的。”
“不應該啊,要買古董,為何非要在大晉買。”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白王丟了的妹妹最喜歡古董了,尤其是顏色鮮艷,十分乍眼的,當年小公主沒丟時,每一年她過生辰的時候,白王都會為她尋來最花哨的古董瓶,可惜。”
可惜物是人非,那小公主丟了那么多年,怕是早就遭到了不測,回不去了。
周尚錦倒是一個好哥哥,唉。
“殿下。”
沉香緊緊的跟在周尚錦身后,見他的手撫摸在心臟處,知道周尚錦這是又難受了。
是看見這顏色靚麗的花瓶,想起小公主了。
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殿下的身子就要承受不住了。
“這位姑娘,你的眼睛,生的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周尚錦不勉強明棠將花瓶給他。
若是明棠愿意,他自然拿出重金來收購,不愿意,就算了,他素來不做強迫人的事情,因為妹妹她說過,人人平等。
“故人?認錯人了。”
明棠點點頭,將花瓶抱緊了一些。
這花瓶價值連城,她是絕對不會讓出去的。
可是周尚錦看著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破碎,他整個人像是要碎了一般,不知為何,明棠的心不斷的劇烈跳動。
她有點難受,似乎是被周尚錦身上悲涼的氣息傳染了,連帶著她自己,也跟著難受的厲害。
“早點回去吧,回去晚了,老人家要擔心了。”
孟懷瑾坐在不遠處,早在周尚錦走過來的時候,他便守在了明棠身后。
見明棠跟周尚錦彼此相視,孟懷瑾臉色有些擔憂,壓低了聲音。
他說的老人家,自然是太上皇。
明棠出宮,并未回稟給太上皇,遲遲見不到明棠,太上皇難保不會發脾氣。
“好。”
明棠低頭,看著懷中的花瓶,強行忍下心中的那股沖動。
不行,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里了,因為她總有一種沖動,那股沖動要她將懷中的花瓶讓給周尚錦。
為什么呢。
她可是一個冷漠狠心的人啊,怎么會動了這種惻隱之心,僅僅是因為不想看見周尚錦這種眼神。
還是說,周尚錦身上溫潤的氣息太過于引起人的這種情緒。
明棠有些怕了。
上次給他解毒也是,明明自己可以跑的,可是她的心控制著她的身體,讓她根本就不想走。
“對不住,打擾你了,只是我能問問你的名字么。”
周尚錦對著孟懷瑾微微點了點頭,態度溫和,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擺。
“我叫明棠。”
明棠如實相告,抱著花瓶,繞過周尚錦,往玉雕軒的外面而去。
“棠么,是巧合么,居然都有一個棠字。”
周尚錦喃喃開口,盯著明棠的身影,直到她跟孟懷瑾不見了,周尚錦這才恢復了狀態。